其實那次蕭和並沒有如同和徐琰釗聊天中說的一樣,在雅加達留到會議結束,她的報告第一天就完成,因為和徐琰釗的那場意外,她改了行程於當天下午提前返回費城。
如果說她和徐琰釗的兩次偶遇是緣分的話,那麼事實證明緣分也是有限的,兩個毫不相干的人就應該像兩條射線,在產生短暫交集之後各奔東西相忘於江湖才是正常歸宿。
蕭和不會知道,徐琰釗這裡姑且不論目的,曾經有過多次不徹底的嘗試尋找她。
那天早上蕭和離開後,徐琰釗整個人被鞋柜上的 40 美元刺激的一直在房子裡來回暴走好幾圈才平靜下來。
那一刻他對蕭和的感覺複雜到了極點,就好像之前尚存好感的糖果罐忽然間被猛烈地灌進來憤怒、不甘以及勝負欲,粉色泡泡被稀釋的亂七八糟攪成一團黑。
等他反應過來再想找蕭和的時候,已經人去樓空。
打從雅加達回來,一直到過年,那段時間徐琰釗身邊的人都說釗子轉了性,半年功夫跑了三趟美東。
有知情他那次突然從雪梨改道雅加達的就說,釗子估計是看上哪個妹子了,正卯足勁兒追呢。
徐琰釗對這些話聽之任之,從來不辯解,他要怎麼說,難道能說他熱臉貼了個冷屁股千里送不說還被人當「公子」了?
丟不起那個人,真心的。
可要說他頻繁跑美東是為了找到蕭和又不準確,因為如果他真的想找到蕭和,憑她的姓名和航班記錄總是能查到蛛絲馬跡,偏偏徐琰釗又不這麼做。
他幾乎是在以一種付出意志努力之後聽天由命的姿態,一次次孤注一擲般嘗試著,再次於茫茫人海里第三次見到那個令他印象深刻、愛恨交加的女人。
當時蕭和留下的那三張紙幣就像個符咒一樣,把徐琰釗干蒙了,困在原地半年之久。
徐琰釗是家裡這一輩最小的一個,他大哥的兒子也只比他小 7 歲,直到如今都還是年年歲歲的領壓歲錢,家裡人哪個不笑話他?卻偏偏又哪個都非要給他。
除夕那天吃過飯一家人湊客廳,他爸媽伯娘們摸麻將,他領著侄子侄女討紅包,討到老太太那裡,老太太摸摸他頭,說了句釗兒辭舊迎新,就這幾個字把他點醒。
他心想算了,找不到就算了,這件事就這麼過了吧。
然後一過正月初三,安生了半年之久的人又生龍活虎的呼朋喚友,一頭不知竄到哪個地界兒去了。
第五章
時間不急不緩的推進,蕭和也在逐漸適應工作的強度。
七月份的時候,她被安排帶隊暑期「三下鄉」進行心理科普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