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近來心情實在糟糕,偏又不能在人前發作,會議結束後草草打了個招呼就下到二樓回房間給景蕭和打電話。
人挺拔地握著手機站在自己房間窗前,窗外入目是北方枯黃的蕭條冬色。
家裡無人喜愛擺弄花木,在他印象里,徐行年和李卓的心思根本分不出來給這些事物。外面房前屋後的院子裡,苗木幾十年如一日維持著入住時的樣子,只有物業管家會定時派人來打理修剪,好在都是些好養活的樹種
視線不經意就掃到自己房間窗戶下方東南角那幾棵還突兀的垂掛著橘紅色漿果的樹木上,打開攝像頭拍下來發給景蕭和,然後嘴角便向上彎了彎,莫名想起好久以前自己少不經事時還曾去摘來嘗過那苦澀的果子。
蕭和剛吃完午飯正在看文獻,學校里已經放寒假,除了去醫院坐診,她終於有時間待在家裡做自己想做的事。
看到徐琰釗的消息乾脆關上電腦拿著手機走到客廳,撥了視頻給他。
一開口兩人聲音就撞上,齊齊問對方:「吃飯了嗎?」
聞言又雙雙一愣,蕭和端著杯水坐進沙發率先回道:「剛吃好,你呢?」
剛剛會診結束大家都不太有心情,因此並未立時叫阿姨擺飯,但他沒有多說,只道:「等會就去吃了。」
蕭和點點頭,換了話題,問他剛剛那是花揪樹嗎?
徐琰釗意外她一眼就能認出來,偏偏看著屏幕里一本正經的冷清面孔,有了點心情去逗她,非要嘴硬的不承認,眼看蕭和在那頭較上了真非要一探究竟,才姍姍來遲的說那明明是愛情樹。
看著蕭和已經不服氣的拿著手機站起來去檢索,又信誓旦旦補充:「ᴶˢᴳ真的,我媽從小就跟我這麼說。」
蕭和聽了也不惱,旋即就問徐琰釗:「我叫什麼?」
徐琰釗被這個話題轉換速度搞得一頭霧水,疑惑的喊景蕭和的名字,以為她精神突然有什麼異常,待看到她狡黠的眉眼才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於是將計就計,在蕭和搖頭說「No」之後,將往日兩人歡愛之時的稱謂都在青天白日下擺上檯面。
蕭和聽到他在電話那頭的一聲聲「寶貝兒」、「嬌嬌兒」、「心肝兒」,只覺臉越來越紅,他的聲音帶了魔力,仿佛生了無形的勾爪,穿過屏幕拉著你退回到彼時的情景。
於是毫無威懾力的瞪他一眼,作勢就要掛斷電話。
徐琰釗這才配合著叫停,哄著她說出正確答案。
蕭和本意是想說自己的乳名,反唇相譏那也是自己媽媽從小叫到大的名字,此刻卻偏偏說不出口。
在他剛剛的插科打諢之下,現在說出來,總讓她有一種違背本意的撒嬌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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