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塌天后退幾步,心中暗暗吃驚,看來自己小瞧了眼前這個白淨削瘦的男子。他望了望身後的人群,心裡又有了底氣,就算這男人有三頭六臂也難抵擋這麼多人的圍攻。他揮了揮手,向後喊道:「一起動手!盜墓的哪只腳進的墓,就把他哪只腳打折!」
人群頓時動了起來,錢善武在地上掙扎著叫道:「我們是捕快辦案,不是盜墓賊!不要誤傷好人!」
眾人聽了一時都愣住了,眼睛都望向那轟塌天。他一幅不為所動的樣子,沉聲道:「你說你是捕快,我還說我是縣老爺呢,先打了再說!出事我頂著」。眾人聽了又一步步圍了上來。
趁錢善武與他們糾纏的間隙,白逢春向冬青伸出手掌,笑著道:「拿出來吧。」
冬青呆了一呆,問:「拿什麼?你說起話來怎麼沒頭沒腦的……」,白逢春也不氣惱,繼續伸著手:「之前小武來我家時你藏在懷中的東西,那東西是修煉用的法器,對你沒什麼用處,長時間帶在身上恐怕還會損害你的元神。」
冬青有嘟囔了幾句,乖乖將東西放在他的手掌上,是一座香爐,錢善武來找白逢春講述事情經過時冬青見他用過,當時就覺頗為神奇,因此瞞著他收在自己懷中,沒想到被發現了。她沒有一絲羞愧的表情,裝作滿不在乎的說:「我以為是什麼寶貝呢,也不過如此嘛,還你還你!」
白逢春無奈的嘆了口氣,取出隨身帶著的紙筆,寫下幾句話放入香爐中。那爐中突然燃起藍色的火焰,顏色妖異的焰舌舔舐著那紙,散發出幾縷白煙。白煙裊裊升入空中,又剎那間四散開來,飄入轟塌天那些人的鼻中。
那些人吸入了白煙都平靜下來,眼望半空陷入了沉思。轟塌天居然也靜了下來,目光中出現了少見的溫柔,只是這幅安靜的神情與他的面相很不相符,顯的有些滑稽。
白逢春解開錢善武身上的繩索,扶他站起。他打量著周圍的人問:「這些人怎麼了?怎麼像中了邪似的,都停下來了?」
「我只是幫他們去除心中的急躁,讓他們平靜下來,可以好好聊聊天」,說著白逢春走到轟塌天面前,「這到底是誰的墓?為何你們在這布下陷阱,一見我們就說是盜墓賊?」
轟塌天想了想,用非常輕柔的聲音回答:「這墓本是為我老娘備下的。一個月前,我老娘病重,眼見不行了,我就先為她修了墓。結果後來老天保佑,老娘熬過了這一關,這墓就空在那了。」
「幾天前,有人來告訴我,說近來經常有些陌生人在墳地附近出現。我當然以為是出了盜墓賊,馬上組織村裡的年輕人看值,還布下了幾個陷阱。後來我到我娘的墓上查看,發現修好的墓被挖開了,還有人放了口棺材進去,不知再搞什麼鬼。」
「我自然很憤怒,於是一直在這附近蹲守,今天碰到你們又進了我娘的墓,所以將你們認作盜墓賊,想先打一頓出氣然後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