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霧中的怪物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無頭蒼蠅似的四下亂撞,快接近畫符咒的地方,又像撞到了什麼東西,折返回來。很快它就發現自己被困住了,對它來說畫下的符咒就像燃燒的火牆一樣難以接近。
白逢春瞪大了眼睛,他知道此刻是最危險的時候,如果死靈因被困住而發狂的話,免不了有一場惡戰。好在這時錢善武也感覺到了死靈的靠近,出聲問道:
「是苑竹嗎?」,聲音中帶著嗚咽。
死靈聽見了,動作更加的緩慢,仿佛一個歷經滄桑的老人突然記起了往事,它發出了幾聲悲愴的低嚎。
錢善武聽不到回答,他依舊在濃霧中努力向前方張望,又問了一聲:「是苑竹嗎?」,這一聲中急切的情緒戰勝了恐懼。
死靈停下了腳步,它低下頭想著什麼,發出極為沙啞的聲音:「你是誰?你的聲音……嗚,我聽過……」
錢善武慢慢向那個模糊身影的方向走去,邊走邊說:「苑竹,我來晚了,我早該來接你的,你等了太久……」,他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因為他已經能看清眼前的景象,這讓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那究竟是個什麼東西呢?她的半張臉已經變成了森森白骨,另外半張也已經開始腐爛,露出了深紅色的筋肉。
原本安放眼睛的地方現在只有兩個黑漆漆的洞,在洞前半尺的地方懸浮著兩點火苗,散發著充滿妖異的藍色光芒。
她的身體也早已腐朽,很多地方露出了骨頭,整個人就這樣像被什麼東西牽引著一樣前行。她的一隻手裡拿著錢善武非常熟悉的東西,那是他送的項圈,只是那項圈在地下埋藏了太長的時間,通體變成了烏黑色。
錢善武看到的,與他想像中的樣子實在差距太大,使他不由的猶豫了片刻。他的猶豫激怒了死靈,讓她恢復了那僵硬而毫無顧慮的姿勢,發出了野獸般的低吼。
遠處傳來白逢春的叫聲,「繼續呼喚她的名字」,錢善武定了定神,眼前浮現出印象中苑竹清秀而天真的樣子,柔聲呼喚道:「苑竹, 你還記得嗎,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那時你在樹上,我在樹下,就這麼恰巧遇見了。」
死靈又停下了腳步。「自你走後,每逢遇見你的那天,我都要到這林子裡來轉轉,希望一轉角,在哪棵樹後就看見你了。原來你只是在和我捉迷藏,錯過的這些年不過是一場夢。」
死靈的肩膀抖動著,像是在哭泣,可是這可能嗎?一具早已腐爛的軀體竟能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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