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各執己見,讓白逢春來評判。白逢春早認出了那河伯,道:「那位河伯我之前見過,看身形、聽聲音應該不會認錯,他是豪商方總萬的管家。」
「方半城的管家?那他帶來的東西絕不會是什麼土特產,必是金銀之物。」,王之問得意的說。
白逢春點頭,看情形那份禮物必然極為貴重,巫女輕飄飄的將飛來的橫財拒之門外,看來極有城府,不是簡單人物。
冬青見白逢春也認同王之問,滿臉的不高興:「我不信,一箱子金銀珠寶她會拒絕?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是什麼人。」
沒過多久,就輪到王之問進洞。他招呼白、冬二人一起,遞上號牌,順利進入洞中。
那洞並不寬敞,僅有數十步深。洞壁上寫著些又像文字、又像圖形的符號,樣式古樸。
那巫女就坐在洞穴深處,據她六七步遠的地方立著兩枝蠟燭,洞中不見陽光,借著蠟燭的光亮只能模糊辨認人形,看不清巫女的面容。
王之問執禮甚恭,說明來意。巫女聽了,沉吟了片刻,徐徐問道:「信者,你說的病人莊明為何不親自來向神請示?」
王之問頓時語塞,支支吾吾的說:「他……他並非楚人,不敢輕易冒犯。聽說了神使大名,特地托我來問問。」
巫女頓了頓,不再繼續追問,轉而詢問起莊明的情況來。
「他的惡疾有什麼症狀,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症狀是大約一個月前出現的。一天他突然叫嚷說身上癢,之後每天一到午夜就奇癢難忍。用什麼藥都無法醫治,他將自己撓的血肉模糊也無法止癢。更奇的是,癢症每天天一亮就好了。第二天午夜又開始癢起來。」
「症狀開始之前的那段時間,他身邊有沒有發生過什麼奇怪的事情?」
王之問仔細想了想說:「據他同屋的學生說,有一晚一整夜他都不在書院,凌晨時回來了,神情很慌張,問他去了哪他也不答。接著沒過多久他就得了惡疾。」
巫女不再提問,向洞外喊了一聲:「孔九!」,那高個男人走了進來,低頭站到巫女身邊。巫女低聲向他囑咐了幾句,他點點頭,匆匆出洞去了。
不一會兒,孔九帶著一個臉戴福娃娃面具的女子回來。巫女招呼那女子上前,低聲詢問了些什麼。女子聽完呆立了許久,終於點了點頭,似乎承認了什麼。
巫女慢慢走下座椅,靠近三人道:「明人不說暗話,我要求大家戴面具,是因為信徒請願時難免涉及隱私,看不見面目對大家都方便。既然三位是為了幫別人而來,自然不需要隱瞞,除了面具彼此說話都方便。」
說著她摘下祭祀時戴著的禮冠,站到燈下,露出了本來面目。冬青「啊」的驚呼一聲,顯然她已經認出了巫女就是那位「貴公子」。
三人都依她所言摘下面具,巫女一一掃過他們的面容,在白逢春和冬青身上停留了一會兒,開口道:
「我本名霍英素,世居楚地,家中世代為巫。此次進京,一是為找舊友敘舊,二嘛,有些瑣事要料理。只是京中楚人抬愛,非要請我來祝祭一場,絕無搶京中道術高人風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