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為何到此?」
碧寥看了看她,語氣變的和緩了一些:
「我是楚地商人張金,來京城販貨。不想被奸人所害,無處伸冤。屍骨無法安葬,不得進入輪迴。得知今日有位善與我類溝通的巫者,特來請她幫忙。」
說著她又向霍英素拜了拜,霍英素也向她回禮。客氣的問:
「你要我怎麼幫你?此處是別人的壽宴,你又占據了別人的身體,這樣來找我,不太合適吧?」
碧寥仿佛現在才注意到台下的其他人,她掃視了一圈,臉上突然出現怨恨的表情,眼睛變的血紅,臉也變成了夜叉的樣子,張牙舞爪地向台下撲去。台下發出一片驚呼。
霍英素急忙向前幾步,用白逢春聽過的「鬼語」大喝了幾聲,又將手握成拳頭,放在頭頂,對著碧寥猛地張開。
碧寥顯出害怕的神情,又跌坐在地上,身體不住的發抖,最後又昏了過去。霍英素上前查看,片刻後,轉頭對眾人說了一句意義不明的話:「他走了」。
賓客們面面相覷,突然發生這樣的事,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方總萬呆立著,面色很是蒼白,看來受的驚嚇不輕。
過了一會兒,他的面色突然轉紅,顯出極為憤怒的樣子。在他的壽宴上發生了這樣的事,的確很讓人生氣。更重要的是,這讓他丟了面子。對京城第一富豪方總萬來說,丟了面子是比死都難受的事。
可他的憤怒又無處發泄,他總不能捉那個不知何處而來的野鬼打一頓,碧寥也不過是個受害者。怒氣在心中盤桓,他只能冷哼一聲,離席而去。
賓客們自然也覺的沒趣,本來酒宴正進行到熱烈處,被碧寥這麼一攪,大家興致全無,也紛紛離去。一時間原本熱鬧的酒樓變的冷冷清清,只剩下白逢春與冬青坐著未動。
冬青的興致比之前更高了,碧寥唱的曲她聽不懂,覺的沒意思,無精打采的吃著菜。可碧寥被鬼魂附身後,她一下子就來了精神,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切。
看到碧寥再次昏倒,她悄悄問白逢春:「這個姐姐真的被鬼魂附身了?」
白逢春也不能確定,他從沒見過鬼魂如此輕易的附在人身上,可看碧寥的情形又不像裝的,一時間他也弄不清事情的真偽。
碧寥在霍英素的救治下醒了過來,開口問道:「發生了什麼?剛剛我在台上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接著她四下望了望,問:「客人呢?酒席已經結束了?我昏迷了多久?」
霍英素安慰了她幾句,tຊ碧寥的侍女聽見消息趕了過來,攙扶著她回去休息。錢善武也聞訊趕來,看了看碧寥,本來還有些話要問,看她的情形很是虛弱,此刻恐怕也答不出什麼,只好等以後再找機會。
霍英素傲然樹立,如一枝寒風中綻放的孤梅,對白逢春道:
「今天的事情很奇怪。鬼魂附身的事情倒是常有,不過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鬼魂主動來找我的。這其中恐怕另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