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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京城外渡口。
岸邊的長亭內,白逢春、冬青、錢善武和碧寥默默的站著,眼睛都望向亭外的大路。很快遠處塵土飛揚,傳來了馬蹄聲。兩匹快馬疾馳而至。
馬快到長亭處,馬上騎士猛地勒住韁繩,翩然翻身下馬。一人白衣勝雪,正是霍英素,另一個身材高大的是她的僕從孔九。
霍英素走進亭子,對眾人一一施禮,說道:「有勞各位相送,盛情難卻。這次進京,承蒙各位照顧,事情也辦的順利,是到了該分別的時候了。」
她轉向白逢春,擠擠眼說:「白先生,看來這一場比試,最終是我贏了。如果不是我出言相激,恐怕您也不會陪我演完這齣好戲。」
白逢春笑道:「的確是出好戲,您是寫戲的相公,我們都成了台上唱戲的戲子了。但是我還是不太明白,碧寥姑娘被鬼魂附身那次自然是假的,你走陰的那次呢?」
「自然也是假的,不過我做起戲來可是真假難辨」,霍英素微微仰頭道。
「那你是如何找到被殺客商的白骨所在的?」
「這個簡單,我早就放出風去,要舉行招魂儀式。再加上壽宴上這麼一鬧,方總萬自然心虛,他派賀銓偷偷去埋骨處查看陣法還在不在,我讓孔九盯住賀銓,自然就找到了埋骨之處。剩下的,就是要借白先生的手破陣了……」
白逢春終於明白了整件事情的經過,虧他還以為自己精明,沒想到被霍英素玩弄於股掌之間。不過他也不是很生氣,畢竟霍英素做的事是對的,只是手段實在不敢恭維。
他望向碧寥接著問道:「你又是如何說服碧寥姑娘陪你冒這麼大的風險的?」
霍英素莞爾,指了指碧寥:「你讓她自己說吧。」
碧寥向白逢春施了個大禮,抬起頭來時已經淚眼婆娑,哽咽道:「小女子本姓張,張金乃是家父。家父在我年幼時失蹤,我一直沒有忘記要找出父親失蹤的真相。恰巧我又結識了英素姐姐,這才商量著定下了計策……」
原來這件事背後竟是碧寥和霍英素一同策劃的,白逢春不禁被碧寥的堅毅和聰慧感動,對她還了個大禮,道聲「佩服」。
霍英素藉機走到冬青身邊,輕聲說:「妹妹你靈氣過人,不過要修煉成人形,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按照我教你的方法一步一步來,總會成功的。」
說著握住了冬青的手,冬青也握了握她的手,感激的說:「多謝姐姐成全!」
幾人又閒敘幾句,霍英素見天色不早,向眾人道別:「千里相送,終須一別,留步吧!」,說著快步走到岸邊停好的輕舟上,向眾人招了招手,接著轉身負手而立,望著滔滔河水,不再理睬岸上的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