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明又嘆了口氣,說道:「是我等弟子不肖,無法守護祖師的遺物,說來慚愧!」
冬青忍耐不住,搶著說:「老和尚你說起話來怎麼吞吞吐吐的,半天都說不明白,我聽的著急,是你祖師給你的遺物丟了對吧?」
白逢春對她擺擺手,向慧明道歉:「我這侍女太不懂事,請禪師您千萬不要和她一般見識。」
哪知慧明不怒反笑:「女施主天真爛漫,這份為人的赤誠著實難得,與我那師弟道弘倒有幾分相似。老和尚我就有話直說了,我寺藏經閣中存有一份祖師手抄的《大乘起信論》,歷來被寺中眾人視為珍寶。倒不是價格昂貴,難得在於是祖師手跡,有證明本寺乃是弘法本源的作用。」
「只要是本寺tຊ僧人,獲得首座的允許,都可以到藏經閣這部《大乘起信論》,只是為怕遺失,不能將經帶出閣。這怪事就出在這部經上。前些天首座例行檢查,發現祖師手抄的這部經竟然變的空無一字,只剩下一張張白紙。」
白逢春摸了摸下巴,問道:「只剩下白紙是何意?整部經書還在,可是裡面的字卻消失了?」
慧明點了點頭:「就是這個意思。我見了那部只剩白紙的經後,首先想到是不是我們弟子不肖,做了什麼事情惹佛祖怪罪,這才降下懲罰,提醒寺中弟子。有不少人也和我的想法一樣。所以我帶著寺中弟子在佛祖像前連誦了三日經,希望佛祖不要怪罪。」
白逢春沉吟道:「佛祖降罰?這種事還真是少見啊,再說宏界寺近來香火旺盛,似乎也沒犯什麼得罪佛祖的大過錯……」
慧明念了聲佛號才接著說:「現在想想也確實如此。所以首座又提出了新的看法,他認為是有人將佛經掉包,將真的佛經偷走,換了無字的佛經充數,這樣如果不仔細翻閱就很難發現佛經被偷。」
「這樣確實更合乎道理。但寺中何人會偷佛經?偷了佛經又有何用呢?」
「我之前也說了,這佛經是宏界寺建寺的祖師手抄,其實並不值錢。所以偷經應該不是為了謀財。至於到底偷經有何企圖,我現在還想不明白。目前寺中有兩個人嫌疑最大。」
慧明神色黯然,原本枯瘦的臉龐顯的更加削瘦,頓了頓接著說道:
「一個就是我剛剛提到的師弟道弘。我這師弟雖然不太守規矩,但天性純真,是個修佛法的好苗子。當日我的師父在時,破例將他收為座下弟子,一直帶著他修行。師父德高望重,能管束的住他。師父圓寂後,管束他的責任就落到了我的頭上。這些年我對他屢加管教,他當著我的面都答應的好好的,可轉眼就忘,該破戒還是破戒,實在讓我煩心!」
「我也下了幾次狠心,要逐他出山門。可是想想師父生前對他極為看重,原本有傳他衣缽的意思,最終念在我多年苦修,又守規律,才讓我做了寺里的主持。如果對道弘處罰太重,又免不了有人以為我藉故徇私,所以才將他留了下來。」
白逢春想起剛才在山下遇到道弘的情形,這麼一位不修邊幅的和尚如果作了主持,還不攪的宏界寺上下亂了套?也不知慧明的師父是怎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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