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才知道崔千戶竟是錦衣衛,我成了他不記名的手下,也叫暗樁。一開始他安排給我的任務還很簡單,都是打聽消息之類的,一年後他安排的任務越來越難,甚至讓我潛入別人家中偷東西出來,可此時我已經陷入的太深,無法回頭了。」
「一個月前他突然喚我,讓我偽裝成居士,潛進宏界寺,等待廟會這天,有重要的任務。於是我便潛伏進來,哪知道在寺里做和尚這麼難,又不能吃肉又不能賭,差點沒把我悶死。終於熬到了昨天的廟會,崔千戶化妝成香客進寺,告知我任務的具體內容:等待一支西北商隊,其中有一個韃靼人,從他那裡取來一封密信,夾在佛經之中。崔千戶安排完就在寺外等候,以防萬一,他帶來了不少兄弟,都藏在山下的樹林中。」
「我不知道這信的內容,也不知道韃靼人是誰,只管將信取到。不料天降大雨,商隊耽擱了時辰,我等的不耐煩了,回屋躺了一會兒,不想睡著了。醒了才發現已是半夜,起身打探才知,商隊已經到了寺里。我急忙趕到約定好的天王殿,一進殿就看見天王像倒下,韃靼人被壓在像下,血肉模糊。我壯著膽子伸手摸了摸,哪有什麼信?又怕被人發現解釋不清,急忙跑了出來,正巧看見門外有個小和尚坐著睡著了,我走的匆忙也不知他看沒看見我……」
第44章
白逢春聽了張青峰所述,想了一想,追問道:「哪你為什麼要翻牆逃走?」
張青峰苦著一張臉答道:「任務失敗,崔千戶肯定不會放過我,我想想他那張臉心裡就發寒。不逃走等他抓住不是送死嗎?」
「後來崔千戶給你看的那信到底是什麼樣子?」
「說來奇怪,那封信密封的很好,卻空無一字。那韃靼人費盡心思帶一封空白的信進京到底是圖什麼?」張青峰若有所思的說。
白逢春走到崔千戶身邊,從他懷中摸出了那封信,還有夾著信的那部《金剛經》。白逢春將信攤開在案上,又將那部經打開也攤在案上。
信紙的質量很好,質地堅硬挺括,製作起來耗時費力,絕不是普通人能夠得到了。他將信紙捏在手中,正反面都看了看,確實沒有一個字。
錢善武突然一拍腦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我聽說有一種特殊的藥水,用這種藥水寫的字平時看不見,靠近火光時就會顯現出來。聽說在戰場傳遞機密軍情時就用這種藥水寫信。」
說著他點燃了案上的油燈,將信紙靠到油燈旁,結果卻大失所望,信紙除了顯的更白了一些外,還是空無一字。
「看來這信不是用那特殊的藥水寫成的,會不會用了別的方法?」,錢善武又用手沾了沾口水,塗在信紙上,還是沒有反應。
「錦衣衛之間不會用這種方法傳遞秘密消息,甚至根本就不會寫下了,而是選派能保密的人口耳相傳,這樣如果遇到了危險,傳遞消息的人可以直接服食隨身帶著的毒藥自盡,不會泄露消息。」張青峰說。
「如此說來,這信並不是給錦衣衛的?錦衣衛也只是代為傳遞?」白逢春猜測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