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留著張青峰還有作用,所以他和錢善武商量,讓張青峰繼續躲回藏經閣中,等事情查清楚再出來,免的崔千戶醒來又要加害他。
白逢春的法術可以困住崔千戶一時,卻不能一直困住他,再有一兩個時辰法術就會失效。二人決定趁這個時間好好查查,爭取有些進展。
又回到兇案上,究竟是什麼人殺了蘇合呢?不論他是哪一方的奸細,錦衣衛都沒有動機殺他。唯一的可能是這宏界寺中有其他的韃靼奸細,發現他暴露了,殺了他以絕後患。不論如何,兇手一定還在寺中,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徹查寺中的人員,確定什麼人有嫌疑。
二人剛要出門查問,卻碰見了冬青回來了,她見了二人一臉扭捏,搖搖擺擺的走進屋子,靠著牆站著。
她將符籙貼在崔千戶背上後,被他放了一炮,就逃走了。白逢春知道火銃奈何不了她,因此並不著急,不成想她等了這麼久才回,問了一句:「你去哪了?怎麼才回來?」
冬青默默無語,像是做了什麼錯事被抓到了一般。錢善武好奇的問:「冬青姑娘怎麼轉了性了,以往你一進門就大聲嚷嚷,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在。今天怎麼這麼安靜,還扭扭捏捏的,活像個要出閣的新娘子!」
冬青白了他一眼,難得的沒有回嘴。白逢春見她神態有異,知道事情蹊蹺,打發錢善武先走,自己將房門關好,回到冬青身邊問:「到底出了什麼事?」
冬青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倒在牆邊的崔千戶,方才側過身子,讓白逢春看了看。原來火銃雖tຊ然沒有傷到冬青的身體,迸出的火星卻將她的尾巴點著了,燒掉了不少狐毛。
本體受損,幻化成的人體自然也受了影響,冬青屁股的位置上燒出了個大洞,露出了一片肌膚。白逢春看了「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冬青羞紅了臉,跺腳呵斥道:「笑什麼笑!還不是為你辦事才受的傷。丟臉死了,以後讓狐姑狐嫂知道了,我不用做狐狸了!」
白逢春打趣道:「不做狐狸也好,以後你就留在我身邊做個小姑娘,不也很好嘛。」
冬青低下頭去不語,臉上卻是欣喜的表情。過了一會兒,她想了什麼,猛地跳了起來說:「不行,不能便宜了這惡人,我要把他的屁股也點著!」。
她指了指崔千戶,就要去找火把。白逢春急忙攔住:「這人還又用,有些疑問還要靠他解答。你可不要亂用私刑。」
接著他極溫柔的對冬青說:「想要做人,要先學會為人處世的規則,像你這樣莽撞可不行。我還有正事要辦,你將他看好了,我們去去就回。」
……
二人一出門,就見到院子裡站著個人,似乎在等他們。那人是香客打扮,皮膚粗糲,面色黝黑。白逢春注意到那人拇指關節處長著厚厚的老繭。他聽茶樓里的常客提起過,從事一般的體力勞動很少會用到拇指,但如果他是軍人的話就解釋的通:軍人射箭要用拇指和食指夾住箭羽,長期摩擦會留下老繭。
難道這人是軍人?軍方如果也捲入其中,只會令這案件更加的難辦。白逢春揉了揉眉心,感覺太陽穴兩側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