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自從我入了佛門,就一心向佛,努力修行,雖然酒肉一直戒不掉,可殺人害命這種罪行是無論如何不會做的。」
白逢春盯著他看,越看越覺的離奇,他明明是個妖物,卻口口聲聲說什麼一心向佛,其中難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居心?
白逢春細長的眼睛漸漸睜圓,發出攝人心魄的寒光,大喝一聲:「呔!你是何妖物?快快現行!」
他身後真言爐散發出的濃煙陡忽暴漲,如潮水般湧向道弘,在他身前凝結成數十道白練,猛地纏繞在他身上。
一時間原本籠罩在竹林上的濃霧散去了,白練裹纏之中,一隻一人多高的巨獾正昂首而立,拼命的掙扎,將身邊的竹子,石子擊的粉碎,卻始終無法掙脫白練的束縛。
那巨獾胸前刻著一尊佛像,發出淡淡的金光。巨獾大動一陣見無法掙脫,突地一拍胸口,佛像周圍的金光大熾,纏繞在他身上的白練在金光照耀下,猶如熾熱的陽光灑在雪地上,瞬間融化蒸發。
巨獾又恢復了道弘的模樣,在金色的佛光中緩緩坐下,雙手合十,口誦佛經,竟有幾分佛祖真身的模樣。白逢春一時呆住,他從未見過哪個妖物能有此能耐,能放出萬道佛光,難道他真的已經修煉得道?
道弘看著白逢春,緩緩開口說道:「數百年前我經一位得道高僧點化,決意遁入佛門。為證明我意之誠,特意請高僧在我胸口刻下這幅佛祖像。上天憐憫我的誠心,使我可以化為僧人的形象,進入寺廟修行。」
「從此我潛心修行,不敢顯露半點真容,也幸虧佛祖像的庇佑,一直無人發現。直到二十年前我聽說宏界寺上任主持——也就是先師的大名,拜師修行。先師雖沒有看破我的真身,卻知道我不同凡類,有意敦促我走正道,還想將主持之位傳給我,以此作為牽絆,使我不至於墮入邪道。」
「我覺的自己是異類,能在佛門下修行已經是我佛網開一面,哪敢再求其他,所以堅絕不做這個主持。為了絕了師父的念頭,我故意染上了喝酒吃肉的習慣,結果惡習難改,現在想改也改不掉了。」
道弘嘆了口氣,搖晃著他那碩大的腦袋接著說:「我一直想不通,雖說佛門廣大,但那是針對人類。我一個禽獸,當日高僧為何要點化我。直到今日,我終於明白,高僧一定是算到了佛門有今日的一劫,留我在此就是化解這場劫難的。所以我寧肯拼的灰飛煙滅,也要保全寺上下安全。」
他的臉上又現出聖潔的佛光,虔誠的樣子讓人動容,白逢春也被他捨身為他人的精神所感動。可如果人不是他殺的,誰又有這麼大的本事推倒天王像呢?
「既然你受佛門庇佑,即使你不是人,我也沒有道理降你。我回寺就將崔千戶放出來,你如果能說服他放過寺里的僧侶,我自然不管。」白逢春一直本著與異類和平相處的理念,即使是妖,只要不為害人間,他也可以視若不見。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