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定了定神,看了看崔千戶:「是……不過我只是將他綁起來,怕他跑了,並沒有擺成這樣的姿勢。他燒了我的屁股,我也要讓他嘗嘗屁股著火的滋味,所以我用蠟燭點著了他的褲子,可沒想到……他應該不會這麼不經燒,被燒死了吧?」
白逢春沒有說話,看崔千戶的死狀,應該不是普通的火燒能形成的。冬青看他的臉色,卻誤解了他的意思,解釋道:「真的不是我,我點著了他的屁股,很快就將火撲滅了……」,她一邊說一邊後退,不曾注意身後的房梁之上掛著一顆金色的念珠。
就在她走到那念珠的正下方時,那顆念珠突然炸裂開來,發出一聲霹靂落地般的巨響。冬青嚇了一跳,急忙向殿外竄了出去。
時之間她無法分辨這是不是白逢春設下的法陣,但是她能清楚地感覺到,這機關中暗含強大的法力,就是衝著她這樣的非人來的,很難不讓她產生懷疑。
她站在殿外,帶著懷疑的眼神看著白逢春。白逢春愣了一下,笑了:「你是懷疑……」,話沒說完,殿外突然傳來一聲爆喝:「妖物!這次看你還怎麼逃!」
道弘聽見霹靂聲響,一陣風似的趕來。他一步邁去足有丈余,就這樣不停的邁動雙腿,原本在幾十丈外,瞬間已經到了冬青身邊。
他也多多說,一扯胸襟,露出胸前畫著的達摩像,頓時綻出萬丈金光。冬青在佛光之下再也無法維持人形,即刻變成了一隻青眼小狐,縮著脖子一溜煙的竄上了房頂。
道弘還想再去追,白逢春急忙攔下了他:「禪師且慢,這是我的侍女,並不是寺里的妖物,不要傷她!」
道弘停下,回頭看了看他,摸著頭說:「你這人也真是奇怪,帶著條狐狸作侍女,不怕惹出亂子來?」
白逢春心中反駁:「不是也有得道的高僧收巨獾作弟子,也沒見得惹出什麼亂子來!」,可話到嘴邊,覺的過於刻薄,改口道:「她與我有不解之緣,因此收留在身邊。她羨慕人世繁華,決心修煉成人形,絕不會為非作歹,禪師請放心。」
道弘晃了晃腦袋說:「既然是你的人,我就不管了。說回正事,你有沒有發現妖物的蹤跡?」
白逢春只能先拋開冬青不管,引道弘進了大殿,看看死去的崔千戶。道弘的臉上浮現出驚懼之色:「他怎麼死了?看這樣子一定是被妖物害的,沒想到它竟如此狠毒,我一時疏忽它又害了一條人命,唉,善哉!」
說著大踏步來到殿後,走到僧人居住的禪房院中,盤腿坐在地上,不停的念經,他胸前的達摩像伴著念經聲又放出萬道金光,刺的人睜不開眼。
白逢春看他的意思是要徹夜守護僧人,免的再有人被害。自己在這幫不上什麼忙,還是繼續尋找兇手重要。
他叫來錢善武守著大殿裡的屍體,自己又回到了藏經閣。既然道弘說他之前在這裡見過妖物,那妖物說不定還藏身在這裡。
守閣的老僧見他去而復返,也不覺的奇怪,只是默默的為他開門。白逢春突然想到老僧一直守在這,說不定能發現些什麼,他走到老僧面前合十行禮:「老人家,我向你打聽個事,你守這藏經閣有多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