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挨到了正房門前,白逢春正想敲門,卻被冬青一把攔住了。她的耳目敏銳,早已發現房中有人,而且正在靠近。
他們閃身躲到一旁,房門推開了,裡面伸出一隻如同乾屍般枯萎的手,慢慢的指向空中,接著一個蒼老、暗啞的聲音響起:「外頭有人嗎?是誠兒嗎?」
二人早已斷定這院落之中有些古怪,說不定會遇見什麼樣可怕的妖怪,因此在黑夜之中突然看見這樣一隻死屍般的手,又聽見這嘶啞如地獄般的召喚,白逢春與冬青腦海中不禁浮現出許多可怕的畫面,血液都仿佛凝固了,哪裡還敢答話,只能挺直僵硬的身軀站著。
那隻手繼續向前伸出,一張面孔逐漸浮現出來。那張臉上遍布著皺紋,如同雨天泥土裡車輪留下深深的溝壑。一張乾癟、缺水的嘴巴,上面是扭曲的鼻樑,最為可怕的是那雙眼睛,盛滿了渾濁的白色液體。
接著燈籠的光亮,白逢春終於看清,眼前站著的是一個老的已經看不出年紀的老嫗。她雖然長的可怕,但白逢春至少可以確定,這老嫗是活生生的人,並不是什麼妖怪。
她等了片刻,見沒人回答,自言自語道:「難道是我聽錯了?不是誠兒回來了……唉,我的兒啊,你到底在哪啊?」
冬青扯了扯白逢春的衣袖,用手指了指她的眼睛,白逢春立時明白過來,為何老嫗在黑夜中起身查看也不點燈,她已經完全瞎了。
白逢春懷中的獵犬雖是紙做的,卻灌注了他的真氣,可以探知妖物的氣息,既然獵犬發現此處有問題,那就一定有問題。只是不知問題出在誰身上。
片刻之間他已經有了決斷,用極溫柔的口氣說道:「老人家您不要怕,我們是官差,附近有人失蹤了,我們到這來尋找,見房門未鎖才進來查看,並非有意冒犯。」
老嫗轉向他站的方向,用手向前摸了摸,嘆氣道:「原來是官差。我一個老婦人,家中貧窮,沒有什麼好偷的,所以並不鎖門。我的兒子一直外出未歸,我怕他回來進不來,因此為他留著門。」
「您的兒子去了哪裡?為何一直不回來?」,冬青好奇的問。
老嫗又嘆了口氣:「說來話長……」
原來老人的兒子名叫李誠,是個畫匠,父親走的早,母子二人自小相依為命。後來李誠成年,雖然跟著畫師做學徒,總算有個個營生,卻收入微薄,只能勉強度日。
大概三年前,李誠聽說江南一帶新建了幾座佛寺,需要裝裱大殿的圍牆,急需畫師。他便和同門約好,一同去佛寺應聘,如果成功的話可以賺上一大筆錢,將來可以安安穩穩的給老母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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