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賴三為什麼安然無恙的離開了皮影戲攤?」
這下冬青答不出了,她實在想不出慶貴除了痴傻之外有什麼特殊之處,妖怪為什麼要留下他。
白逢春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他想到了慶貴之所以被留下,可能就是因為他的痴傻,這樣的人失蹤是不會驚動官府的。而慶貴除了痴傻之外,身體非常健康,圖謀不軌之人很可能就是在貪圖他的身體。
白逢春一直沒有忘記,他那個害人命、練血丹的師叔道淵。這種邪惡的修煉方法非常需要健康的生命,這次的事件背後會不會有他的影子呢?
自己年少之時第一次使用「言之契」就是對付道淵,與冬青一樣,言之契結成的因緣非常奇妙,如果說自己與冬青結成的契約是陽,那他同樣與道淵結成了陰之契約。這樣的羈絆不知會產生什麼樣的命運糾纏。
他輕輕轉著手中的茶杯,陷入沉思,半晌都沒有說話。冬青靜靜的等待著,終於忍不住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回去找衛長星吧」,他這才驚醒。
二人回到衛長星的小店,門依舊緊緊關著。白逢春知道衛長星的脾氣古怪,雖然到了約定的時間,仍不敢打擾,只是輕輕地扣了扣門。
無人應答。白逢春怕是衛長星沒有聽見,手上加了幾分力量敲了敲門,依舊沒有人應。無奈他只能推開了門。
房間內的擺設與他們離開時幾乎沒有變化,只是地上多了一具面朝下躺著的屍體,看穿著應該是衛長星。他原本放在桌上的那副畫著慶貴的畫也不見了。
突然間的變故另白逢春和冬青無比驚愕,都愣在當地,手腳陣陣發麻。原本一個活生生的人轉眼之間就變成了屍體,二人心裡都很難接受。
就在二人發愣的時候,窗外突然傳來一聲響動,一個黑影從外面一閃而過。冬青立即起身追了出去,白逢春遲疑了一下,也跟了出去。
那身影去勢極快,白逢春與冬青跟了三條街,還是將人跟丟了。冬青正懊惱之際,白逢春不慌不忙的從懷中取出紙折成的捲毛獵犬,用手掌合住放在嘴邊,低語了幾聲,接著將獵犬放在地上。
那獵犬閃電般的沖了出去,身後留下一道白色的印記。白逢春拉起冬青,沿著痕跡追了上去。
白色印記彎彎扭扭的在地上伸展著,進入了一片蘆葦盪後消失了。
獵犬站在蘆葦盪外,不停的向裡面吠叫著,卻不敢走進一步。白逢春在它頭上撫摸了一陣,又俯下身子在它耳邊輕語幾句,獵犬又化成了白紙,tຊ被白逢春仔細疊好、收入囊中。
二人正在蘆葦盪外觀瞧,一陣漁歌聲傳來,一葉小舟從層層密布的蘆葦中排闥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