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臉陰森的一笑說:「先破了我的遁術再說。如果破不了,告訴你也沒用。」接著它發出了一聲悽厲的、如同嚎叫般的長嘯,一時間這些紅色的樹都開始動了起來。
這些樹木的枝椏變成了他們的四肢,他們一路走著,一邊在低聲吟唱。白逢春豎起耳朵仔細聽著,終於聽清了他們在唱些什麼:
「天生萬物,眾生平等,憑什麼人能行動,而我們只能站著?人的精血,是世間最好的補品。吃了精血,我們也能像人一樣行動。吃啊,吃吧!吃掉手腳,吃掉心肝,吃掉腦髓!嚼爛骨肉!」
所有樹上的臉一同露出了鬼魅般的笑容,白逢春瞥見,一顆樹搖搖擺擺的走在最後,樹枝上掛著的是一幅殘破的人體,腿掛在一根樹枝上,身體掛在另一根上,肚子上開了一個窟窿,還不停的流著血。
一個稍矮些的樹精走的最快,已經離白逢春只要十步左右的距離,長滿樹葉的枝幹一邊走一邊搖晃,發出嘩嘩的響聲。它的嘴裡含著半截人手,五根手指還露在嘴巴外面,看起來格外瘮人。
白逢春在心中盤算了一下:五行相生相剋,這是萬古不變的真理,即使在遁術結界中也是如此。木生火,金克木,所以要消滅這些木屬性的妖怪必須要使用金屬性的東西。
他身上恰好有一柄極鋒利的金屬。當然光憑鎮邪劍的威力可能還不夠,需要在加點助力。他將幾張符籙纏繞在鎮邪之上,向衝過來的樹精揮去。果然威力非凡,樹精一碰到符籙立即化為了灰燼。
幾隻樹精又沖了過來,白逢春依法炮製,長劍掃過,地上只剩下幾縷灰煙。其他的樹精見了,頓時停在原地,不敢上前。
周圍響起一陣細語聲。那些張在樹上的臉開始竊竊私語起來,白逢春努力的去聽他們說了什麼,可是不管如何凝神靜氣,始終聽不懂他們的話。
四周突然又安靜下來,樹精們不再聚在一處,開始慢慢散開。白tຊ逢春明白他們是在商量制服自己的辦法,現在散開肯定是為了準備下一步的進攻。於是也打起精神,格外警惕,防備著不知從何而來的襲擊。
果然樹精們又開始了行動,幾個不要命的嚎叫著率先沖了上來,卻被白逢春輕易的擊退,有兩個樹精被鎮邪劍划過,立刻灰飛煙滅。
不料白逢春還沒回過身來,身後又有數十個樹精沖了上來。原來剛才的攻擊只是誘餌,誘使白逢春行動,再從他防備較弱的身後發動攻擊。
白逢春不敢怠慢,長劍在空中畫了個圓,反手指向身後。隨即急速回身,面相衝過來的樹精,擺出了拼命的架勢。
哪知那些樹精見白逢春有了準備,立刻停了下來,不再向前沖。看來是懼怕鎮邪的威力,不想衝上來送死。
就在白逢春以為攻勢已停、慢慢放下防備之時,那些樹精仿佛聽到了進攻的號角一般,從四面八方一齊撲了過來。白逢春急忙揮動鎮邪應對,瞬間殺了三個。可其他的樹精完全不顧性命,拼死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