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踏進門,一個衣衫不整的男人從樓上走下來,他停在樓梯下,悠悠然然地拿出煙點上,其亂糟糟的頭髮擋著一隻眼睛,活像是用了很久的拖把。他朝玉笙抬了抬下巴,嘴邊噙著笑說:「才數日不見,玉笙是出落得愈發標緻了。」
玉笙看他像是看學校門口外那條整日只知狂吠而無所作為的狗,於是撇開目光,只厭棄道:「這與你有何干係?」
「還真把自己當是周家的大小姐了?」男人神色忽的變冷,冷笑著戳她痛處,「周老爺在外邊的私女,多了去了。」
她隨手將書包扔沙發上,驀地轉身回來,眼底凝結的寒意陡然卻作的笑,悠悠應道:「是啊,我便是個多餘的私生女,也有喬山區的住處、每月一筆不小的生活費用,而不像某些人,吳家認了又怎麼樣,還不是什麼都沒有?」
「你……」吳曳憤然朝她扔來菸頭,玉笙眼疾手快地往後躲開,但漫天亂飛的菸灰還是落了她一身,這令她怨憤更甚,抖掉菸灰,繼續說:「你少在這兒與我耀武揚威,用著我的錢還要倒打一耙,怎麼不見你去與那吳家兄弟姐妹面前耍橫?」
「好你個周玉笙,看老子今天怎麼收拾你!」他拿過門前的衣架便快步走向她。
玉笙立即跑到桌椅後面,兩人繞著桌子跑了一圈,吳曳忽然手伸過桌,往她背上重重打了一下,她的喊聲很快驚動了樓上的人。
「都給我住手!」
吳曳再抬起的手臂這才放下,縮到角落裡的人捂著手臂上火辣辣的痛處忍不住地抽泣。而樓上欄邊站立的女人,只著一件珍珠白的蠶絲睡裙,推成波浪狀的頭髮全挽到一邊,那一向精緻的妝容今日看著似有凌亂。她蹙著眉,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一遭,冷聲說,「玉笙,回房去。」
玉笙紅著眼也朝樓上的人恨了一眼,踢開身旁的椅子,拿上自己的書包回了房間,她拿出作業邊抹著眼淚邊寫,只是禍不單行,當她翻開習冊時,那一頁有一半不知被誰撕了去,她的委屈在這一刻漲到了頂峰,「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客廳里說話的兩人都停頓了一下,便也不予理會,繼續說著他們自己的。
房間裡的哭聲從克制到歇斯底里,最後變得無力,時斷時續,就是不肯停息,門被突然猛敲了幾下,姨媽惱道:「周玉笙,你哭喪呢?趕緊給我住嘴!」
玉笙還是哭著,伏在書桌上,單薄的肩一抖一顫的,便是喉嚨哭到干癢,她還覺得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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