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醒來時,才發現自己身處微暗的房間,後來她才知道那是一家茶樓的包間。玉笙四肢乏力,全身冒著虛汗,虛晃的視野里忽而出現一個凜然的身影,他的白襯衫好似亮得發光,那溫熱的手陡然放到她額前,隨後另一個人又走進來,他給她把脈,忽近忽遠的聲音說是中暑,沒什麼大礙,休息一會兒便好。
他收回了手,側去身與那人說著什麼,玉笙從那側臉認出他是隔壁新搬來的那個人,於是,便一動不動地盯著他瞧——他當真如她所想的那樣,溫雅漂亮。
但是沒過多久,他交代完就離去了。
第5章 如願的宴
做了一上午的工作,玉笙聽覺都還迴響著打字機的聲音。
「要去飲茶嗎?」鄰座的同事探頭過來詢問,她不慌不忙地收拾著東西,噙著笑意的目光飄轉來,說:「抱歉,我今天有約了。」
少君上半身傾過來,捏起嗓子道:「哎呦,這有個有錢的男朋友便是不一樣,我什麼時候才能也傍個有錢人呀?」
玉笙垂眸輕笑不已,起身走到她身旁,指尖輕佻地在其肩上跳來躍去,半真半假地說:「我跟你講,我們這辦公室便有一個。」
「是誰?」少君一下來了勁,噌的坐直了身,目光掃視了一圈,觀察著每個可能的人,玉笙掩笑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這小妮子給戲耍了,隨即往她腰上捏了一下,輕哼說:「等你做了陸太太再來與我說吧,還真是個不知臉皮的小妮子。」
玉笙無謂地聳了聳肩,拿上包便下樓去了。彼時,陸停之還未到,她沿途走了一段路,聳立在三岔路口的銀行大廈敲響了午時的鐘鈴,她忽而想起關於鍾先生的傳言,姨媽時而說他是個銀行家,時而又說他是倒賣軍火的,但她偶然聽起那個善良的老管家說鍾先生去了銀行。
她穿過馬路,從身後行過的電車停站,裡面擠下來的人群行色匆匆地各自涌去,亂作一團的嘈雜聲淹沒了鐘聲,玉笙趁勢隨人群跑到馬路對面。這座朝路兩邊伸延的大廈總共五層,頂部是歷經年歲的鐘樓,是燕台的標誌建築之一。玉笙往忙碌的大廳里探了一眼,又迅速轉回身朝邊上走去,停在他們時常會面的位置等著。
實際上,她並不知道鍾先生是在哪裡的銀行工作,只是潛意識裡認定這座她每天都能看見的大廈會與他有關,而她時常是有這樣精準的直覺。驚喜便是在她抬頭之際塞到了她懷裡——從大廈旁邊的通道里緩緩開出來的車,停在路口等著指示燈亮起,玉笙還保持著抬頭之勢,車裡的人眸光也往上微微抬起,眼神平靜,目光穩固,猶是停止和運作都不會出現絲毫差錯的齒輪,但這樣的穩固卻也不顯一點呆板,它浸在明澈的眼波中,像是在壓著下一刻便要噴涌而出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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