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媽見其臉色遇冷,便立即收住話頭,她垂眸收起包。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陸停之也好,她也罷,若是真有什麼,我見或不見,都改變不了什麼,也不會有任何人覺得這是愧疚……隨他們吧。」
「周小姐。」
她拿上包,走到門邊,回頭提醒道:「對了,不用忙活我的晚飯了。」
棠媽看著那身影隱去,心頭總覺不安,換作以往,自己的話她還是會聽的,可不知從何時起,她一再違逆二爺的話,不惜明知故為。
她站在門前,目光透過刺眼的日光,得見那座環繞在濃綠中的公寓,隱隱不安。
「近來可有什麼事?」
「倒也沒有,周小姐向來天真單純……」
「天真?她可什麼都門兒清著呢,她若是有天真之處,那也不過是她對此沒有心思……除了對江嫣。」他推了推眼鏡,神色卻見黯然,「不要被其表象所惑,她對誰都警惕著,有什麼異常,萬不可忽視。」
「二爺……近來,周小姐倒是與隔壁新搬來的鐘先生有過幾次來往。」
「鍾徊?」
「正是……他是何許人?」
「出身家世不詳,據說是海外留洋回來的,與其相關之人,只知有個叔父,是個名聲不錯的外交官……他們如何認識的?」
「只是點頭之交……因為離得近,又因偶然的機會。」
「我倒交涉過幾次,其深藹謀心之理,不是什麼簡單人,不過,他們這些善於以錢生錢的人,獵的便是人的心理,沒幾個是省油的燈。」
棠媽望緊了那公寓,虛晃的綠意似也快將其染了色,她抿緊嘴,心有疑慮,暗自嘆息一聲,走下樓去了。
再說玉笙,她已來到沁香樓,那來傳話的人領著她去了二樓的包廂。
「玉笙!」
獨自站在窗邊的人忽地轉回身,幾步走上來將她挽著,興奮道,「你怎麼最近都不來找我?」
「手頭的事有點緊。」她含笑言,「好在前些天已經辭了。」
「辭了?」
玉笙輕點了點頭,與她同坐一邊,蘇倩憂道,「那不是你費了好大勁才進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