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曲也行。」錯開的視線又挪了回來,玉笙說此,語氣理所應當。
他話鋒一轉,問:「周小姐與蘇小姐的關係很好吧?」
「嗯。」
話是關乎著此外的人,糾纏融匯的目光卻直抒其意,她繼續說,「有很多人會喜歡她唱歌,還有她演繹的電影……她一直都做得很好。」
「你是在為其爭取嗎?」
在這時,他說話便像是熱情的年輕人,雙唇猶似毫不費力地上下碰觸,周正的眉眼有諸多的小動作,眉尾會隨語調時而挑起,眉心輕皺,眼中笑意來去自如,仿佛一池春風洋溢的水塘,一切都顯得那麼安和自然。不費吹灰之力。
玉笙目光虛掩著,否定了他自以為的揣度——「她無需任何人為其爭取。」
這似也掀不起什麼波瀾,他依舊如此,被否定也無謂力爭,或是求證。倒顯得她疾言厲色,於是輕言緩和,「有勞您上次送我回去,不想沒有把控度,喝多了,若有失禮之處,還請您見諒。」
他輕愣了片刻,笑容失而復初,只道:「無妨,倘若周小姐覺得過意不去,那就請我喝一杯吧?」
「當然。」玉笙連續點點頭,極為自然地收回目光,叫來一名在前面走來走去的侍應生。
酒端來,鍾徊先拿了一杯放她面前,玉笙只呷了一點便沒有再碰。
「周小姐近來很忙嗎?」
「也不是忙,只是空閒得更多了。」
「辭了?」
他直言,玉笙神色一頓,繃緊下巴,稍後才點頭,按著他的客氣之禮,她覺得他許是會說些寬慰的話,但聽到的卻是,「若是沒有必要的需求,辭了也不算壞事。」
「為什麼?」
他歪頭偏過來,紅潤的面色在時隱時現的流光中卻也不見浮躁,他反問她:「周小姐喜歡這工作?」
玉笙看著他,沉吟不語,五彩的光斑在他們之間安靜地搖晃著,仿佛所有盤算的計劃都在這一刻沒有了意義,但是念想仍在,也只有念想存在,它汩汩地湧上來,變作一汪池水,清澈得可以瞧見底部的亂石枯枝,他們看著,便沒有過去、以後,只是現在、這一刻,安靜得像永恆。
搖動的人影里晃進一個熟悉的背影,她站起身來告別,看著輕柔的寬身旗袍,潔白的底色上暈開一朵壓一朵的淡紫色風鈴花,隨其一步一搖,似風吹起。
玉笙繞開人影,流光里回頭駐目,他還握著酒杯的手朝門口指了指,她摸不准這有何用意,來不及多想,蘇倩已看見了她,玉笙擠進了那似樹影一樣整片整片搖晃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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