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踏上最後一級台階,不偏不倚地站到她面前,她的羞憤也跟著抖亂了。或許,她真的將什麼都說了,無盡的恐慌、心虛在身體裡轉成漩渦,晃得人頭暈眼花。
「我……」
忽而伸到眼前的手撫過她眉邊的髮絲,微涼的指尖若有若無地觸及皮膚,玉笙睜圓了眼睛緊望著他,猛然浮上來的氣屏在嗓子眼,又一點、一絲地,小心翼翼地呼出口。
他俯下身來,以幾乎可以觸碰的距離與她相顧,玉笙不由得伸手去碰他,半掩在他陰影里的眼睛從驚恐中脫離,浸在不知是欣喜還是感傷的淚水裡。
「你總是說著一個人,用好許生動、漂亮、前所未聞的話去形容他,我聽著也好生羨慕。」他如此說。
玉笙已有的欣喜上不斷重疊,再重疊,直至眼睛都盛不下,所有可以感知的思慮都只余這樣的喜悅。
她跨進最後一步,緊擁著他,不計後果地回應他的吻。
這是她從未預想過的事,但它到來時,好像也沒有後果可想,它已然成了涵蓋所有預想的終點。為此,什麼都不算後果。
「咣——」
那虛掩的門倏然緊關上了。
第19章 因情而至
床幔只卸下了一側,暗青色的被褥映上光,泛起的不知是銀色還是金色的光澤,那許是月光抑或暖金色的燈光。顏色極淡的粉色紗裙徐徐鋪展,似花瓣輕薄的睡蓮,一片一片地敞開,攬入一層月輝。似有若無。
看見、聽見、觸碰促就的情意方能延長感覺的激盪、喜悅,故而他沒有動,只是迫切地想聽到她的聲音——那似綿柔的酒,像包裹一層棉花的風鈴,清脆尖銳都過濾了一遍又一遍,精細得猶是薄如蟬翼的綢緞,尾音是沒有染透的淡紫色。
「今日那戲你都聽了哪一段?」貼在她臉上的雙唇輕柔地動了幾下,揉著笑意的聲音滲入骨,叮鈴作響。
玉笙還伏在他身上,半張臉都掩入其頸間,那鋪在他身上的紗裙隨其收斂了些許,她撐起身來,低頭仔細地看著他,欣喜使她看著鮮活明媚。
「我沒有聽成,他們有很多事。」
「這麼多事啊,還叫人累得都在聽眾席睡不醒了?」
她斂著笑搖了搖頭,道:「不是呀,那是因為有個討人厭的傢伙,輪到我輸時,把酒換成了一杯白的,然後我就不太清醒了。」
「不是說,跌打扭傷最是忌酒嗎?」
「我也不想,可他太難纏了,竟用陸伯母來壓人,早知我就不去了。」玉笙隨即俯身又貼進他懷中,話鋒一轉,自言自語說,「算了,早知我也還是會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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