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嗯,是這樣的。」
她連著點了幾下頭,旋即別過頭去,走回門廊低頭換鞋,眼前陡然晃過昨夜的旖旎之景,那時的纏綿繾綣好似在此刻才緩過勁來,隱隱作痛。
棠媽見其忽然面色漲紅,便關心道:「怎麼了,可是哪兒不適?」
「沒,沒事。」
玉笙迅速抓過柜上的信,疾步跑上了樓。她換去身上的衣服,什麼也不做,便是這樣俯臥在榻上,晃眼間,她好像又看到了姨媽坐在窗邊的扶手椅里抽菸。
「這是多正常不過的事啊,你聽到了又怎麼樣呢?你以後也會有,而只有沒用的人才會去強調貞潔,因為他們淺陋的認知只容得了性慾的占領。」
她彈了彈菸灰,帶著椅子轉過來,松松垮垮套在身上的睡袍半敞,袒露的春色撩人,卻不見一絲忸怩作態和討好,仿佛這與掛在街市攤上的一塊肉也無差別,「好孩子,不用為這樣的事羞恥,這不過是一具軀殼,它完不完整、漂不漂亮這種糾結都是多餘的,你見那杯子缺個口還能接不了水了?」
說此,她掐滅菸頭,一下撲倒站在床邊的女孩,在她身上撓癢,玉笙笑得頭暈,她也不停,還將頭埋進其頸間吹氣。
「啊……你別撓我!」
不知到幾時,她終於停了手,但還摟著她,忽而輕聲說:「那不過是最低賤的快樂罷了……玉笙和姨媽在一起開心嗎?」
「嗯,開心!」玉笙肯定地回答,而她隨其靠來,在她臉上反覆親吻,然後將其緊緊抱在懷裡,那仿佛很悠遠的聲音在耳畔呢喃細語:「那麼,這才是最上乘、真實的快樂。」
玉笙看著她從身邊消散,心頭忽覺落寞。她翻過身,盯著天花板,深呼吸舒緩著這縱橫交錯的心緒。
而後她又睡去,連晌午吃飯時,棠媽都沒能叫醒,一直到午後才下樓來。
「來,我先給您換了藥,再吃飯吧。」
棠媽都拿來了膏藥,玉笙捏著筷子道:「早時就換過了。」
「換過了?」
「嗯……」她心虛地瞟了一眼,又說,「棠媽,陸伯母有沒有打來電話過?」
「陸太太沒有,陸少爺倒是打過一次,聽到你沒有在就給掛了。」
玉笙沒有應,挪回視線,繼續吃飯。
時斷時續的蟬鳴,自窗前飄蕩的白簾間漫進來,灼熱也越升越高,這股熱浪在嵌於綠意中的德武運動場裡抵至高潮。
球場上大汗淋漓的選手、歡呼哀聲交織的賭客,似是在沸水裡上跳下竄,熱氣騰騰。轉至另一頭,便是酒吧、脫衣舞場、夜總會……歌舞昇平,歡鬧不息。
「這比翼州府的回力球場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呀。」
方明遠反手從身邊走過的侍應生手中端起一杯酒來,目光飄在周遭的熱鬧中,那鑲在珠光璀璨間的舞台上,身材豐腴的舞女扭著腰肢,欲迎還休地慢慢褪著最後一件衣裳,濃妝艷抹的面容一嗔一笑,儘是熟稔的嫵媚,底下觀賞的男男女女,或心無波瀾地看著,或交頭私語,神態各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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