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天色完全暗下時,鍾徊看完了又一折戲,在另一折登場前,他起身離開,完整的始末,不談多,也不允少,這算得是他的可取之處。
只是,他在下樓時,遇到昔時故人,便還是聽到了新戲登場的音律。
「好久不見。」她似乎在他離去之後,磨練得風輕雲淡了。
鍾徊點頭回應:「好久不見,又來聽戲?」
「嗯,這許是戒不掉的嗜好了。」
「有件能讓人沉迷的事,也是好的。」
劉小姐抿緊唇,目光也攏得緊緊的,定在他的臉上,可話說出來卻又是輕的——「你便沒有勸人的時候,以前我喜歡賭,你也看著我賭,從來也不會說一句勸好的話。」
「以後是什麼樣的,誰也說不清,也不能拿過去來勸人。」
她輕和一笑,說道:「聽說,你太太生了個女兒,恭喜啊。」
「嗯,謝謝。」
「她叫什麼名字呢?」
「泠樂。」
「鍾泠樂……」
鍾徊心裡咯噔一下,當她的名字念全,他才後知後覺她與自己是緊密相連的。
「真是個好名字。」
他垂眸收去目光,思緒混亂,也不應一句,劉小姐頷首作別,鍾徊也沉默著離開了梨風園。
「怎麼還吐了?」
客室里,玉笙慌忙給寶寶擦著,乳娘在一旁幫忙,安撫道:「溢奶是正常的,許是太太剛才抱的姿勢不對。」
「是嘛?」她調整了姿勢,「這樣可以嗎?」
乳娘點頭,於她說:「您不用這么小心,寶寶也不是一點就破的易碎品。」
玉笙不由地笑出聲來,道是:「她有時確是一碰就哭,那與易碎品許是也差不多了。」
「等她再大一點就好了。」寶珍說是。
她回頭調侃:「你帶過孩子?」
「我帶過家裡面的弟弟,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幾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直至屏風外傳進一聲「先生」,人也隨其走進來。
「帶她去休息吧。」玉笙將孩子交給乳娘,寶珍也識趣地跟著她們退去。
鍾徊遠遠地看著乳娘懷中的孩子,神經仍是繃得實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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