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引得一陣笑聲連連。鍾徊看著牌,也與她們同笑,說是:「大抵是這樣的,像是太太夫人要作輕鬆模樣,方可顯出美好的一面來。」
玉笙心口輕微地跳了一下,似是陡然觸冷,激得一身雞皮疙瘩,她傾目看了看他,陳夫人在此時出牌,她才緩過勁來。
「鍾先生看得還真細啊。」鄒太太笑言,「話說來,您是有進官署的打算嗎?」
鍾徊含笑搖了搖頭,道是:「進官署做什麼,那多麻煩呀?我是什麼都不想做的。」
「鍾先生可真是會開玩笑。」陳夫人似也是稀奇從這樣一個男人口中聽到這種話。
他還一本正經地說:「確是如此,我想玉笙應該不會不管我的死活。」
玉笙壓住唇角,胡了牌,而後的幾圈,她也手氣極佳。
全程無話的香意難得開了口——「鐘太太今日好手氣啊。」
鄒太太也來了興致,起身走過來,說:「香意,你換我吧。」
香意隨即拿起包便要讓出座,卻聽對坐傳來聲說:「鄒太太坐我這邊來吧,我手氣也不好,緩緩許是真有作用。」
她抬眼瞧去,鍾先生已然起身繞到鐘太太身後看牌。
「鍾先生這是要怕輸了呀?」鄒太太調侃著,坐了過去。
他道:「定然是要怕的。」
香意收去目光,幾人重新洗牌,之後牌桌上一片祥和。
下午便這樣從牌聲、雨聲里過去了。
他們是留在最後的,包廂里難得安靜,兩人一坐一站看起戲,玉笙站著,忽而講起一會兒要去店裡拿新做的衣服。
「不然明天去拿?」鍾徊道,「你陪我再看一場。」
她定了定神,微垂眸來看身前的人,神色明朗應話:「好。」
他聽到了,便等著身邊的空位被填滿,可戲台子上的人輕步轉了兩圈,仍還是空的。
玉笙已撥開珠簾回到里側的貴妃椅歪身倚坐著。
「不是要陪我看?」他回頭來,目光擋著輕搖的珠簾朝里探望。
她說:「我聽得見呀,那是哭是笑、或喜或悲,不看他們的臉,聲音都可表述。」
「我是想你坐我身旁來著。」
「那恐怕不行。」
「為什麼?」
「我想遠著看。」玉笙道。
珠簾平了晃蕩,他轉過頭去孤自看戲,適才那一會兒,戲台上唱了什麼,他無從得知,只能靠想,但思考是件虛渺痛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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