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徊戲謔似的說:「我現在反倒是想不明白,玉笙你為何要與我結婚。」
「以前你便想得明白?」玉笙垂眼理了理他的領帶。
他停頓有時,情慾、愛意都克制壓了下去——「那是隨便一個男人都會的把戲……我曾與你說過,我見過金二太太,在金夜舞廳第一次見你時,自然就知道你是周家小姐。」
後來她猜到了,卻還情願與他結婚,鍾徊仍舊只當她不經事,信於那樣的把戲。在此之前,他不曾虧欠過任何人。
「因為我不喜歡陸家嘛,也不喜歡回周家……也想出去看看,你剛好又不是燕台人,何況與你相處也挺好的,我們都剛好需要彼此而已。」玉笙說時,語氣很認真。
「那以前與我說的話,也都不算數?」
她直直地將人望著,俄而,似怨似笑道:「你想我頭腦發熱到幾時啊?以前是以前的。」
「現在呢?」
「……算我女兒的父親。」
鍾徊垂眸掩去情緒,起身來,扶簾坐回原來的位置——新戲正要登場。
玉笙系上盤扣,理罷衣衫,側身看著珠簾外演繹的戲,看見的依舊是影子。
他們看完了戲,雨還下著,愈加肆掠。
而不出幾日,天氣又開始熱得肆無忌憚,整座城市都攏在一團沉悶的熱氣里,月河偏偏是挑在這個時候回來。
玉笙壓了壓女兒的帽子,帶她下車來,貼腿的熱浪使人留不得一點涼氣,趕緊進到飯店裡去。
母女倆剛進電梯,便從另一側竄出一個身影,她定睛一瞧,才認出是梁智儒。
「你又不認得什麼人,還來湊熱鬧?」
他轉頭看了看她,只自顧自地抱起貼在她腿邊的泠樂,捏著嗓子說:「泠樂認得人嗎?」
泠樂摟住他,是想和他一起玩遊戲,便也應他的話。
「不認得。」
「那巧了,叔叔也不認得,泠樂跟叔叔一起,好不好?」
「好!」
他這樣抱走了泠樂。
兩人一前一後進去,月河一眼便看見了她,玉笙倒是一時沒有認出——她剪了長發,利落乾脆的短髮用絲巾發箍壓著,穿一身無袖的綰色連衣裙,臉上的稚嫩也褪去,全然換了個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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