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吃飽了撐的要來管你?」
兩人開始你一言我一句地在彼此身上挑毛病,玉笙自顧自地從寶珍的托盤裡端一杯茶,便低頭飲茶,自始至終像隱形人一樣坐那兒聽著。
半個小時後,程顥清扔下一句「你愛回不回」,便揚長而去。月河憋紅了眼,圓溜的眼睛又是氣惱又是淚。
玉笙起身坐過去,把絲帕放她手裡,月河攥緊帕子,低頭看著,豆大的淚珠滾入衣襟,緩緩消磨殆盡。
「……我不想回去……」她極力地克制著哭聲,幾番搖頭,「真的不能回去……我害怕,我真的會死掉的……」
玉笙看著她,不由得皺緊了眉心。兩人便這樣坐著,沉默了良久。
「你想辦法再拖些時間。」她突然說此,月河腫著眼睛望過來,她稍鬆了神色,彎下腰捧著她的臉,低聲說,「和我去燕台吧,周錦言一定會幫你的。」
「……舅舅?」
她肯定地點了點頭,月河忽然便鎮住了搖搖晃晃的心神,抹掉眼淚,傾身抱緊了玉笙。
第48章 雨夜狂想
這雨下得越來越漫長、越來越冷,入夜的福安街浸了雨,不遺餘力的繁華便從燈紅酒綠中流到地面,金晃晃地搖曳在積水裡,遠遠看著只覺是鍍了金。
金鶴酒樓日日酒宴,大大小小,總有人是拿著足夠的錢來尋樂的。
「當快樂不足為奇,便也不再是快樂了。」梁智儒說著撥開面前的酒杯,把紅的白的都倒進一個杯里,搖勻了遞給坐對面的女人道,「不要這麼看我,再看也看不出好的來,請。」
「你這酒當真是要我喝的?」
「隨便嘛。」他語氣一如既往地無謂懶散。
她聳了聳肩,杯口便要貼近紅唇時,一個侍應生進來,低頭小聲地說:「四姨太,杜軍長想您下樓一趟。」
「瞧瞧,我可是一刻都不得閒呀,到底是得閒的人不知好。」四姨太將手裡的酒放過去,輕柔的語氣命令道,「你給我喝了,我這心裡才平衡呢。」
他捏下煙,端起酒給旁邊的小姐,斂起笑容時,滿目純真,只說是:「好酒當然是要送欣賞的人。」
四姨太生得高高的情緒陡地墜底,神情見冷,拿包時動靜弄得叮噹響,跺著細高的皮鞋下樓去了。
梁智儒又與其餘的太太小姐玩了一會兒功夫,便脫離局走到樓梯口,朝下面的熱鬧一瞟,門口新進來的一個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從一群人中繞過去,有些眼尖的人一下認出此人正是近來常與股票聯繫在一起被提及的鐘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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