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在身上翻找能送人的東西,卻只能找到一個綴在披衣上的羊脂玉墜子,便扯下來遞給她:「我也沒什麼可送你的,只有這個了。」
她笑著接過,悄悄湊近說:「我叫竇從敏。」
我也笑著對她道:「韋團兒。」
話音剛落,竇從敏身邊就來了一人,身姿瘦長,神態清絕,素淨的妝面上,唯細長的黛眉和朱紅的薄唇透出幾縷濃烈。
竇從敏對她行了一禮,便站於她身側。我心想這應是豫王的正妃劉氏了,便跟著竇從敏行了一樣的禮:「見過王妃。」
她將我扶起:「小娘子叫錯了,我擔不起。王妃今日在府中待產,我是豫王孺人豆盧氏。」
她的聲音和面容極為相稱,都透著一股不近人世的淡泊孤清。
從元日到初七,每天都在不間斷的行禮、祭拜、宴客中度過,阿姊未再提起過太子的事。
天后武氏的精明狠辣早已聲名遠播,如果嫁到東宮要面對的是這樣一個情境,嫁入東宮也絕非好事。阿姊一向疼惜我,必然考慮到此處,近日不再談及,想必也是擔心我日後受苦。
沒有了婚事,我又變得清閒起來,況且正值隆冬,也很難騎馬。除了逗弄那隻雪白的猞猁,我整日無事可做。
靜極思動,便很想出去,想起竇從敏叫我去豫王府找她,她也算是我在長安認識的第一個年歲相當的小娘子,便去問了阿姊,阿姊答應同我一道去豫王府。
懷裡抱著小猞猁,我和阿姊帶著雋娘、玉娘,還有一幹家仆,浩浩蕩蕩地從開化坊到長樂坊。
我將猞猁交給玉娘,自己先同阿姊去問候王妃劉氏。劉氏在元日當天產下一名男嬰,天皇賜名李成器,這是豫王的第一個孩子,也是天皇和天后的嫡長孫,整個王府都浸在歡騰的氣氛里。
我拜見了王妃劉氏,那是個面容、聲音、神采都極柔和的人,話也不多。
我待了一會兒,便打算往竇從敏的住處去。可是一出房門卻見玉娘一臉焦急地站在雪地里,神色慌亂,懷裡的小猞猁也不見了。
我一問才知它掙脫了玉娘,不知跑到哪裡去了。豫王府邸有個極大的園子,我的猞猁又通體雪白,和這茫茫白雪融在一起,想要找到卻是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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