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揶揄道:「自然是極好的,這許久都不見豫王的人來催,只怕這一趟韋宅也是豫王專為你而來的吧。」
她一點羞怯也無,反來逗我:「這麼好的豫王,不如你也嫁來,就省了我往韋宅跑了。」
她看我一下子沉下臉來,忙住了嘴,又拉著我說東道西。
從敏走時已近天黑,再過一個時辰各坊便要落鎖了。她和豫王李旦一前一後走出韋宅的正門,兩人的影子被夕陽拉得頎長,映在韋宅的地面上。
正如她所說,不管曾經有多麼委屈不甘,如今的福氣已讓她知足了,這便是好事了吧。
我又回想起她說過的話,突然一激靈,一個可怕的念頭穿過腦海。
區區一個不能即位的豫王妻族,究竟為何令隻手遮天的天后忌憚?除非……除非她要防範的根本不是豫王妻族,而是太子妻族!一個廢太子不夠,還要出另一個廢太子!
一樁樁事情在我腦子裡逐漸拼湊起來。
天后忌憚竇從敏家世深厚、父祖皆高位又與皇家有親,故斷不能讓她成為豫王的正妃,只選了有官職而無世族的劉氏為正妃。
而那個暴斃的英王原配趙氏,父親是有軍職的將軍,母親又是陛下的親姑姑常樂公主,天后又怎麼能允許這樣的人成為日後的太子妃?十五歲便暴斃英王府,只怕根本不是什麼暴斃!而我那一夜在柴房看到英王李顯偷偷祭奠,恐怕根本不是擔心阿姊吃醋,而是擔心天后察覺!
如今二皇子李賢已經被廢,只怕三皇子李顯也不會善終的。
阿姊常說身子不如從前,難道……天后故技重施,要讓阿姊病中暴斃!
我感到背後一陣刺骨的冷風穿過,多日的平靜終被打破。
第六章 進宮
胯下的馬被緊繃的韁繩勒得前蹄抬起,在空中長鳴一聲。我翻身下來,跪在馬車前,「韋團兒求豫王!」
馬車裡的人掀開帘子,露出一雙清風朗月的眸子,開口說道:「這不是韋家的小娘子麼?先起來吧,何事?」
我沒有起身,仍跪著彎下身子,「求豫王帶團兒進宮,團兒有要事稟告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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