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身姿曼麗的阿姊停在我們面前,語氣里透著責備,「父親母親讓竇妹妹留下是為了養病的,你帶她來這兒做什麼?」
「是我央求團兒,她拗不過我才來的。」從敏倒是利落。
阿姊看了從敏一眼,沒再言語。我心想,天后倒是留著從敏養病,可是也留著太子監國了呀,如今這個太子李顯在西市青天白日的便這般猖獗了,東宮且不知鬧成什麼樣呢。
「你們可逛夠了?派人送你們回府吧。」
「她們也不過是貪玩些,有什麼要緊的?不如跟著我們一起,你也放心些。」太子拉著阿姊說道,又回頭問我們,「你們可要再去哪裡?」
我一看太子幫我們說話,便忙眨著眼睛點頭,「胡玉樓可好?」
我聽到從敏在身後吸了一口氣,不過我倒是不擔心什麼,這些小錯阿姊一向是埋怨過便算了,況且又有太子幫腔。平康坊既然去不得,胡玉樓有太子這個郎君帶著,我們才方便些。
往胡玉樓去的路上我見阿姊身旁沒了雋娘,忙問她。
太子神色一慌,低頭不語。阿姊輕哼一聲,「如今也是有孕的人了,那麼金貴的身子要待在東宮養胎,哪裡能勞煩她伺候我?」
我心想阿姊一向是跋扈慣了的,從英王府到東宮,除了低等的侍妾,李顯再沒有旁的有品級的側妃良娣。如今雋娘有孕,又是她身邊的人,想必每日要盡受冷言冷語了。
胡玉樓是長安城最好的伎院,那裡的歌伎個個歌喉動人、舞姿精湛,詩書琴笛更是不在話下。新來的胡姬名喚玉蓮,跳起胡旋舞竟能半個時辰毫不停歇,我們在席間飲酒觀舞,只覺得眼花繚亂,叫人流連忘返。
一曲結束,便是聯詩了。從敏極喜對詩,便興高采烈地看著,我因不擅詩文便起身倚在窗前,過往的車水人流映入眼帘。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熟悉的身影鑽進眼裡。一身濁青色圓領袍的五兄正和一個帶著帷帽的娘子並肩走著,五兄偶有低頭側目,想必是和那個娘子低聲交談。
我忍不住捂嘴笑了,一向被人贊風流蘊藉的韋家五郎韋令裕,終也有了屬意的娘子。明年他便要參加科舉了,想必那時,雁塔題名處,洞房花燭明,阿兄很快就要好事成雙了。
我將這事告知了阿姊,想著阿姊如今是太子妃的身份,倘若為五兄說個親事,韋家便再有面子不過了。阿姊聽了也眼懷笑意,說若是家世不錯倒不妨先定了親,等到五兄明年中了進士再完婚。
從胡玉樓出來已過了正午,阿姊正要派內侍送我和從敏回豫王府,卻又被太子攔住,「今日東宮可是有擊鞠的,團兒不想看看麼?」
我和從敏對視一眼,皆是喜上眉梢,忙急急點頭。豫王府里雖時常也有馬球看,可是長安城裡人人皆知,論鬥雞、蹴鞠、馬球、雙陸棋這些好玩的,誰也比不過東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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