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基與從敏的母子緣分甚是深厚,不知換了多少乳娘,仍是喜歡粘著從敏。
我悄聲挪動,伸手幫從敏捏了捏她的肩膀。
「怎麼跟著崔昭儀,你也喜歡上些子景了?」看到從敏房中擺放的些子景比去年更多,我忍不住問道。
她點頭輕笑,「平日修剪侍弄,倒也有意思,總不能成日裡都是讀詩作曲吧。」
「鴉奴可喜音律?」我瞥見書案上隨意擺著幾張琴譜,有些好奇道。
「喜歡。聖人隔日便來教他一次,成器也幾乎天天都來。但我覺得,他對琴似乎不大在意,倒是樂工來時彈奏琵琶,他很喜歡呢。」從敏輕輕撫了撫三郎細嫩的臉蛋,笑得暖意融融。
不知是做了母親的緣故,還是王德妃之事對她影響至今,從敏的性子已沉靜了許多。
這時珠娘進來回話,說聖人那邊已經得閒,喚我過去。
從敏無奈地嘆氣,「如今你見聖人,倒需要這般麻煩了。」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將衣袖輕輕抽出,鴉奴的身子微微動彈,隨手又抓著從敏的前襟不放。
我們三人都忍俊不禁。
我如往昔一般走到他的內殿,在門口同均郎點頭致意。踏入殿中,眼睛自然而然地飄向書案,那是他最常待著的地方,可今日竟空無一人。
「你來了。」
熟悉而溫潤的聲音在身旁響起,我猛地回頭,才發覺他竟站在門扇之後。
仍是那個清俊孤單的身影,仍是那雙春水盈盈的眼眸。
他抬手似要觸碰,卻在空中猶豫地停下,而後緩緩移至胸下,只是握著我的小臂,將我拉進內室。
隔著衣袖,他手掌的溫度漸漸傳遞給我。不過數十步的距離,我竟覺得像是走了一輩子。
他抿起薄唇,雙手按住我的雙肩,扶我在榻沿坐下。而他自己,竟隨意跌坐在榻邊的地磚上,微微仰頭,笑著看我。
「團兒,謝謝你。為了李家,也為了阿月。」
這樣的姿勢,我實在不習慣,索性也陪他坐在地磚上,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我有話要同你講。」
這一刻,我多想被他擁入懷中,緊緊依偎。我知道,我要說的話一旦開口,就再也不能躲避在他的臂彎中了。
他身形未動,不過輕輕點頭,「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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