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一口氣,眼神不再躲閃,直勾勾地盯著我,突然微微一笑,清冷的臉上終於升起一片溫熱。
須臾之後,他起身站著,我卻仍穩穩地跪坐,慢慢伸手,將武承嗣身上的衣袍掀開,露出他裹著雙腿的褌袴。
行雲流水的動作,不過一個抬手,抽繩便被輕輕解開,我心中毫無波瀾,接著便要扒下褌袴。
「韋團兒,你幹什麼?」
手腕再一次被緊緊扣住,武延基蹲下身來,不敢相信地看向我。
「武延基,撒手,你別想管我的事。」我輕瞥他一眼,冷冷地說。
僵持沒有太久,武延基的手指隱約顫抖,終於還是屈服地挪開了。
隨著褌袴被我扯開,一個軟塌塌的、蜷縮著的深色東西在眼前出現,眇小而醜陋。
沒有猶豫,沒有懼怕,我極乾脆地抽出腰間的突厥短刀,向它狠狠地揮去。
「你!」
「給你阿耶穿好衣服,我們再把他抬進去,別叫人看出端倪。」沒有理會他眼裡揮之不去的震驚,我淡淡地說。
「原來你和他,不是各取所需嗎?」武延基追問道。
我抬頭看向他,笑著嘆氣,「身為女子,在沒能成為陛下那樣之前,就永遠不可能真正地各取所需。動手吧。」
武延基安靜地看了我好一會兒,因落淚而微紅的雙眼透出無際的不忍,點點頭道:「動手吧。」
一切整理妥當過後,我和武延基並排走著,只是從棺材到門口,卻走得緩慢而綿長。
終於是我打破了長久的靜默,我轉身直視著他,發自內心地微笑著,「告辭了。」
轉身踏出半步,剛搭在門扇上的手卻被身後的人按住,沒有用力,卻很有重量。
「是……什麼時候?」
我沒有回頭,平靜地回道:「第一次,我十七歲。第二次,我二十七歲。」
回宮的路上熙熙攘攘,人群涌動,我將武承嗣的一部分隨手扔在地上。
「娘子落下了什麼。」宮婢在旁好心提醒著。
「沒什麼,一個髒東西罷了。」
第八十一章 復位
聖曆元年九月,隨著劉思禮謀反案的牽連之火愈燒愈旺,皇嗣李旦的第三封《請辭皇嗣表》送到了瑤光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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