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得停下步子,轉身回頭看他,「房氏撫育你長大,你愛她敬她是應該的,可張娘子也在掖庭日日擔憂你,你又為何如此說?」
「從她決意拋棄我們父子的那一日起,她就再也不是我的母親了。」李守禮淡淡地說,眼中只有冷漠。
我的心中升騰起一陣惡寒,生氣地扔下一句,「你阿耶與張娘子兩情相悅、海誓山盟,不過數年便獨寵趙道生,這難道就不是拋棄麼?」
轉身快步離去,心中卻悲涼至極。原來張敬文那些被我和婉兒感喟欽佩的舉動,在她的兒子看來,卻只是辜負和自私。
上元夜宴,王公貴戚悉數入宮,不過任誰都清楚,這場宴會的主角,是剛剛遷居東宮的李顯。
隔著數張席位,我與李旦的目光不期而遇,淺淺一笑,立刻轉身回來,繼續手邊的動作。
離開東宮,他的眼神中沒有想像里得到自由的快慰,那一瞬間的對視,讓我覺得他背負的東西更多,也更重。
東宮諸人依次上前為陛下祝禱,李重潤英朗冷峻,仙蕙和裹兒姊妹穿上郡主的衣裙,更是光彩奪目,不讓分毫。
只是太子李顯面對陛下的戰戰兢兢,席間有目共睹。
太子李顯之後,李家的相王、太平公主,武家的嗣魏王、梁王皆悉數上前。
陛下自然很高興,眼下她最需要的便是東宮太子的順從、武李兩家的親善。
酒過數旬,陛下眉開眼笑地喚來仙蕙和裹兒,一面搖頭讚嘆一面笑道:「三郎和太子妃本就國色天香,難怪這一對姊妹花如此美貌,真叫人移不開眼睛。」
「兩位郡主仙姿玉色,想來也是隨了陛下。」六郎張昌宗依偎在陛下身旁,撒嬌道。
陛下樂得眯起雙眼,伸手指了指張昌宗的額頭嗔道:「就數你嘴甜。」
「昌宗可不是嘴甜,陛下不信便問問席間諸人,兩位郡主是不是同陛下一模一樣?只不過郡主年歲尚小,還不及陛下這樣的風姿氣韻呢!」
眾人自然點頭稱是,唯獨李顯起身誠惶誠恐道:「小女愚鈍,怎配與陛下比肩?」
陛下不過一笑置之,抬手叫他坐下,李顯身邊的阿姊斜斜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去,只嘴角還銜著一絲薄笑。
「三郎的子女大多都已成年,從前我私心裡想把方城縣主許給重潤,武家的嫡出女兒,也就她一個年齡相當,誰知阿月偏偏來求我,說定要為薛崇簡求娶縣主,我一心軟也就答應了。」
聽陛下如此說,我自然就明白了為何將仙蕙和裹兒專門喚至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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