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有很多很多的人,她忘了。
她忘了我阿耶和嫡母,忘了鳳閣侍郎劉禕之,忘了文慧的叔父范雲仙,忘了劉玉容、崔靜宣、唐月瑤、竇從敏。
若是誓言有用,她會不會被他們追魂索命?
盟誓之後,陛下的心情暢快了不少,與李武兩家的小輩皆談笑風生,所有的人都演給她看,包括她自己。
「團兒」,我正要退下更衣時,聽陛下輕聲喚我,「狄公臥榻多時,六月十九觀音法會時,記得請國師為他回向功德。」
我低頭稱是,許久未去佛授記寺,我也很想離宮喘息片刻,去看看慧苑和國師近來如何。
更衣過後,我又留在側殿整理妝發,拖延著想再晚一點去見證李武兩家的「其樂融融」。
宮婢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我正要回頭張望,卻被緊緊地摟在一個懷裡。
無比熟悉的呼吸和體溫,身體接觸的每一個地方,都在提醒著我的思念和渴望。
「你出來做什麼?」我壓抑著哭腔問道。
他的鼻息吞吐在我的脖頸,又燙又癢,我不覺躲閃幾分,卻被他抱得更緊。
「我太想你了。每一次進宮,每一次遠遠看到你站在母親身邊,我都想像此刻一樣與你貼在一起。」
我伸手環上他的腰,輕聲問道:「出了什麼事?」
「無事」,他拍了拍我的後背,「只是一切安穩,結束了提心弔膽的日子,我才明白自己有多離不開你。」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溫潤,甚至帶著幾分討好,更讓我覺得怪異難耐。
「失去儲君之位,被砍掉左膀右臂,就是你說的一切安穩嗎?」我推開他的雙臂,與他澄澈的雙目對視著,「我們發誓永不欺騙的,你沒忘吧?」
他的睫毛輕輕抖動,以萬千情緒回望著我,「這些不提了,好不好?」
心中的柔軟被他戳破,我點點頭,「好。那你想說些什麼?」
他的雙手重新抬起,捧起我的臉頰,我不禁緊閉雙眼,額角和眼皮果然落下濕暖的吻。
頸間的粗糙觸感逐漸鬆動,他的雙手划過我的肩頭,不輕不重地按在我的兩臂,而後緩緩下滑。
他的呼吸聲聲可聞,一起一伏,毫不遮掩。
我的心被他撩撥得無處安放,連雙肩也不由自主地聳起,正要開口喚他,雙唇卻落入了一個更深更暖的沼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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