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答應,卻見內侍來傳,上官昭容求見。
阿姊倒很高興,「快叫她進來吧。」
婉兒一身華麗宮裝,僅屈身下拜,就被李顯和阿姊扶起。
她抬頭看到我,露出一笑,「團兒也來了。」
我們四人圍著煨爐而坐,阿姊笑著遞給婉兒一隻烤梨,婉兒也輕快地接過。
「聖人、皇后,已逝酷吏包括周興、來俊臣、索元禮在內,共二十三人,均已追奪官爵。聖人和皇后囑咐的曾任房州刺史的兩人,張知謇和其兄弟五人皆連升數級,封為郡公的旨意也已傳達了。就是崔敬嗣……」婉兒猶豫著。
李顯不悅道:「怎麼?旨意早發出去了,現在又有朝臣對崔敬嗣有微辭嗎?」
「倒不是這個,聖人已接連兩次提拔崔敬嗣,他也就任了」,婉兒解釋道,「可婉兒查閱卷宗時才發現,這個崔敬嗣並不曾任過房州刺史,怕只是同名同姓的。」
「搞錯了?」阿姊驚問,「那從前在房州的崔敬嗣,現在何處啊?」
「已經故去了。」
阿姊與李顯對視一眼,兩人皆懷悲戚神色。
李顯登基,提拔曾在房州為官的人,昭示他的仁慈,實屬正常。可他們在房州十五年,論理該有五六任房州刺史才對,怎麼只提兩個人?
「在房州時,就只有他們二人對我們以禮相待、供給豐贍,崔敬嗣尤甚。」阿姊嘆道。
我總以為,當年除了御史台的酷吏和武姓宗親,地方官吏總要顧及廬陵王的身份,不敢對他們如何。我總以為,除了大周皇帝時不時派去恐嚇他們的欽臣,他們的日子至少是平靜無瀾的。
我總以為,那些年,李顯的日子比李旦好過很多。
「他還有兒子、兄弟嗎?」李顯又問道。
「只有一子崔光遠,並未入仕。」
李顯大手一揮,「給一個五品的官職吧。若是真有才幹,再報與我。還有別的事嗎?」
「是」,婉兒低頭道,「五位郡公請降靜德王為國公的奏章,又上了一道。」
「得寸進尺!」李顯扔下手中的烤筷,又一次怒斥道,「大唐龍興,武三思不僅無過反而有功,還自請從親王降為郡王,這些人還不滿足嗎?我看居功自傲、目無君上的是他們,根本就不是武家人!」
婉兒抿嘴一笑,「五大臣自詡忠義之士,對大唐有不世之功。瞧不起憑血親封爵的,也是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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