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姒不想偷看,可她的肚皮就在眼睛下面,孔姒只是眨眼,眼珠子往下滑,看見濕紙巾打濕小腹,輕而易舉帶走幾團白乎乎的東西。
這是往前十六年整,從未出現於她身體的東西,在空氣里幹得很快。幾塊沒來得及擦的,凝成信封上壓口的火漆蠟,給她的身體打標記。
齊烽把燈打亮,光在房間裡燃燒起來,令他們此時此刻的狀態變得難以否認。孔姒搖頭說不要開燈,她逃避這種暈眩的光明,用手捂著眼睛,像日盲症患者一樣掙扎。
光又妥協地暗下來,孔姒忙著攏緊睡衣,撥弄紐扣的手指抖得拿不住,心臟里刮著海嘯,孔姒喘得不敢看他。
幾秒後,齊烽實在看不下去,手伸過來幫她,一顆顆從下往上扣好,就像先前一顆顆解開那樣。
「我,我自己去浴室。」孔姒是想推拒他,手卻扯著他的衣領,這一晚已不知被她弄皺多少次。
「好。」齊烽往她眉間吻,聲音像兩塊干木頭摩擦發出的。
貼下去的瞬間,孔姒以為心裡的海嘯又捲土重來,她這隻小竹筏已經被吻得漏洞百出,每一處都水淋淋。
還好只是吻她的額頭,孔姒悄悄鬆口氣。
整件事是她主動邁出第一步,但當她站在浴室的鏡子前,擦開氤氳的霧氣,赫然看見她被吻得往外翻的,艷紅得讓人羞臊的兩片唇,孔姒開始懷疑是否真是她主動的。
在安縣見到齊烽的許多次,他都被歸到古板的大人那一類。
也許是因為,他和其他大人一樣,有自己的皮夾,可以隨意購買喜歡的東西。
他會坐在有酒有煙的桌子上,熟練地用食指撥開煙盒,在打火石清脆的聲響里,垂眸點燃指間菸絲。
而孔姒是手掌向上討錢的小孩,過仰人鼻息的日子。想要一樣東西,自己的意願最不重要,出錢的人才能授予她喜歡的資格。
孔姒小的時候,當然沒想過有這麼一天,坐在孔隅身邊的年輕男人,從長輩的位置走下來,端著古板的臉誇她乖女孩,卻淫靡地壓在她唇上,壓在她身上,甚至想擠進她身體。
可以定義為喜歡或愛嗎?孔姒渾身一顫,往手心擠沐浴露,掩耳盜鈴蓋住齊烽殘留的氣味。
她更不知道,吻上去的勇氣從何而來。她一無所有的年紀里,沒有別的珍寶能拿出來做交換,她只有完整的她自己。
這場交換能為她換來幾年安全感,孔姒計算不出來。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