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志遠抬起頭沉思片刻,點點頭:「一位故人」。
周六一大早,鄭志遠就開車來到隔壁陵瀾縣,在一座頗有年代感的二層青磚小樓前停好車,小樓正中間大門上方掛著黑色鎏金匾:祥寶齋。東側牆上還掛著兩個木質牌:齊城市市級文物保護單位,省級非物質文化遺產技藝傳承人。
鄭志遠拎上潭雨翠給的酸棗芽、糊糧食茶禮盒下車,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著輕快的進了門。
「劉叔,早啊!」鄭志遠跟站在櫃檯裡面的中年男人打招呼。
中年男人正在低著頭玩鬥地主,敷衍的嗯了一聲。
「劉叔,於老師和溫姨在家嗎?」鄭志遠好脾氣的站在一旁,等他玩完一局,又問了一遍。
男人這才抬起頭,打量他片刻立馬吃驚的站起來,指著他問:「這,這是小鄭吧?可是有些年沒見過你了!」
鄭志遠點點頭:「對,從爺爺奶奶走了以後,我便很少回來」。
劉叔熱情的走出櫃檯,拉著鄭志遠的胳膊寒暄了幾句,然後指指後院兒:「於老師在家呢」。說完以後又偷笑著小聲說:「老兩口剛才還拌過嘴,你小心點兒」。
鄭志遠不禁在心裡捏了把汗,他小時候在奶奶家生活過幾年,和溫姨家是鄰居,後來借著這層關係跟隨溫姨的丈夫於翔潛學過一段時間國畫。
那位於翔潛老師是書畫界的名人,但脾氣比較古怪,簡單的概括就是,人情世故那一套放他身上完全不起作用,他做任何事全憑心意。
當初鄭志遠跟著他學了不到半年的畫,就被他從家裡給趕了出來,直截了當的說鄭志遠不是那塊料,還說他過於頑皮,應該去學裁縫。
鄭志遠到現在也想不通,頑皮和學裁縫之間存在什麼必然的聯繫。
不過好在於老師只是不讓他學畫,平常跑過來玩,偶爾爺爺奶奶不在家,他跟著溫姨來祥寶齋蹭頓飯也都沒關係。
得到劉叔的允許,鄭志遠提著特產禮盒繞過櫃檯往後院走,剛邁過門檻就看見一位上身穿灰色羊毛衫,下身暖棕色燈芯絨長褲的高個子男人,正手拿長鋸對著一隻新凳子比劃。男人脫俗的氣質和他手裡那把長鋸明顯格格不入。
鄭志遠忐忑了幾秒,求人辦事難,求一個性情不定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辦事難上加難。他深吸一口氣快走幾步,笑臉迎上去,喊了句:「於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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