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志遠連連點頭：「像，確實像」。
潭雨翠坐直身子，再看看鄭志遠一臉認真的樣兒，雖然懷疑他話里的真誠度，但也沒再繼續解釋。
車子發動起來，平穩的開出了村口，兩人都沒說話。
沉默半晌後，鄭志遠突然一臉認真的來了句：「我真沒以為，你是為了見我才畫的妝」。
潭雨翠簡直無語了，她好不容易不想這一茬了，他又故意來提醒，誰相信他的話誰才是個大傻子，真恨不得把嘴給他封上。她算是看明白了，越是一天到晚板板正正，一身正氣的人，使起壞來越氣人。
「你給我閉嘴！好好開你的車！」潭雨翠剜了他一眼，氣鼓鼓的把臉別另一邊。
到縣城以後，兩人先跑了兩家銀行。鄭志遠的穿戴舉止，一看就是體制內的人，工作人員的態度比之前潭雨翠自己來時好了不少，但依然沒同意放貸。
從銀行出來，潭雨翠有點沮喪，覺得希望渺茫。
鄭志遠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靜穩重，看了她一眼，安慰道：「彆氣餒，咱再去下一家看看！」
兩人開車到了地方上的商業銀行，一進大廳，鄭志遠就找大堂經理說了兩句啥，對方客客氣氣的招呼兩人去了裡面的辦公室。
「孫主任，鄭主任到了」。
大堂經理點點頭出去了，孫主任從辦公桌後站起身，主動和鄭志遠握手。
「坐，程部長几天前就打過招呼了，說是劉家峪有個大學生創業的項目」。孫主任和兩人握過手，又去倒了兩杯水放桌上，這才坐下繼續說：「不過領導也說了，得認真考察研究一下你們這個項目，不能因為是熟人介紹的就放低門檻」。
「那是當然，那是當然」。鄭志遠態度誠懇的接了話，然後示意潭雨翠把準備好的材料拿給孫主任看。
潭雨翠遞了材料，餘光隨著孫主任看文件的速度，仔細的做口頭講解和補充。『沃青食譜』是她一單一單從網上賣出來的名氣，是和村裡的嬸子、大嫂們起早貪黑圍著鍋台拼出來的業績。『沃青食譜』的點點滴滴，每一個細節她都如數家珍。
聽過潭雨翠的介紹，孫主任皺著眉一言不發，把材料翻到銷售業績和發展前景那幾欄反覆的看。
「這不前天婦聯召開的表彰大會，小潭也去參加了，還受到了表彰，給了證書。今年年初，電視台去村里做採訪，小潭作為返鄉創業大學生代表，還專門講了幾句，新聞上也是播了的。縣婦聯、包括我們單位領導，對『沃青食譜』都非常重視」。
鄭志遠說完以後，讓潭雨翠把剛領的證書拿給孫主任看。
孫主任看的認真，卻一言不發，辦公室里安靜的只能聽見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