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志遠聽後,忙胡亂的擦擦臉,跳上三輪車開過去,先把路給她讓出來。
兩人一前一後開著車往村里走,鄭志遠忍不住頻頻從後視鏡里看潭雨翠,她一個姑娘家,還是名校畢業的知識分子,開起拖拉機來豪不輸男人,更沒有半分的扭捏,甚至把拖拉機開的很有氣勢。
鄭志遠突然就覺得自己的心臟跳的有點歡騰,某種衝動來回撞擊他的心。以前有劉傳剛這個村霸處處刁難,他左右逢源謹慎應對,不敢分心對潭雨翠有太明確的想法。
可如今劉傳剛被抓了,村子裡的氛圍比往常鬆快不少,再也沒有什麼擋在他面前,他藏在心底的情感也如決堤的洪水一般,不受他的控制。
鄭志遠忙把視線從後視鏡里挪開,儘量去看奼紫嫣紅的山野,猜想遠處山坳里那抹緋紅的顏色是盛開的桃花還是快要凋落的杏花,想分散一下注意力,因為他從後視鏡里瞥見自己的臉,已經紅的不像話。
可他又忍不住一次次的把視線收回來,還是要看後視鏡里的潭雨翠。這個姑娘,他甚至想不出一個合適的詞去夸去讚美,單純的用美麗或者漂亮這樣的字眼去形容她,實在過於單薄了。
她身上有一種活力,能喚醒一切沉寂的東西;還有一種魄力,再大的困難、再沒有頭緒的難題,她仿佛都能紮根下去,憑著一股韌勁兒挖出個開頭。她身上那股向上的生命力,讓人信服、欣賞,卻也自愧不如。
她比眼前漫山的春色更動人。
鄭志遠心潮澎湃,甚至有點手足無措,差點把電動三輪開進溝里。
身後的潭雨翠對著他大喊:「老鄭!看著點兒路!你開這麼快幹啥?又沒人和你搶路!」
潭雨翠不喊還好,這一喊,鄭志遠更不知道該幹啥了,只死命的加了手上的電,車子開到飛起。他覺得再不跑快點,自己的臉要燒著了,不能讓潭雨翠看見自己現在滑稽的樣子。成熟的男人不能隨意暴露自己不成熟的一面。
等潭雨翠不緊不慢的把拖拉機開到村委會外頭的小廣場,鄭志遠已經站在樹涼下緩過來了,臉色也只剩下微紅。
「去吃中午飯?」潭雨翠下來車,走過去問他,又指指後山上的小學校:「我們在山上留了間食堂,有嬸子專門負責做飯,咱沃青的工人越來越多了,以後中午飯都能在食堂吃。你要不要跟我去嘗嘗?」
鄭志遠巴不得能跟她在一起多待會兒,多說幾句話,便爽快的答應了。
兩人開著電動三輪來到食堂,大嬸說正好還剩下兩份飯,今天做的辣椒蔥段燉豆腐,還炒了辣子雞,熱饅頭剩下仨,夠兩人吃的。
潭雨翠和鄭志遠端了碗、盤拿了饅頭,找到靠窗的位置坐下。潭雨翠在外邊兒跑了一上午,又累又餓,招呼了一下鄭志遠,便悶頭吃起來。
鄭志遠斯斯文文的吃了幾口,突然認真的問:「你不是說要為我的終身大事操心?你打算怎麼幫我?」
潭雨翠腦子都沒過,直接問:「你喜歡啥樣的?說說要求,我看我能給你找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