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愉見謝清檐醒了,愣了一下,激動地就要起身去叫醫生。
誰知還沒起身,手就被謝清檐拉住,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男人的聲音很平靜,仿佛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林愉的心卻猛地被刺痛了一下。
「真好。」謝清檐專注地看著林愉,臉上漾開一抹淡淡的笑,仿佛是在感嘆活著真好,抑或是再見真好。
時光在此刻靜止,只有遠處窗外紅牆飛過的白鴿,和夕陽下傳來的鐘聲。
謝清檐醒過來後,醫院裡又是一陣人仰馬翻,醫院的醫生護士來了十幾個將病房圍得水泄不通。
「血壓正常,心率正常,傷口無感染潰爛…」頭戴護士帽的女子拿著記錄本一邊記錄一邊對面前的幾個醫生匯報。
其中一個戴眼鏡的中年醫生轉身看著謝清檐問:
「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就是有點餓。」謝清檐虛弱的靠在病床上,扯了扯嘴角。
見他這樣,醫生也不由得放下心,
「哈哈,餓是很正常的,躺了這麼多天了,能不餓嗎!不過接下來幾天只能辛苦你先喝一些粥了。」
「好。」
「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了,好好修養,傷口別碰水,隨時觀察,有事叫我們。」
主治醫生交代道,說完,似乎想起什麼似的道,所有所指的說道:「可千萬要切記,別不當一回事,這些日子,你是不知道,你的家人有多擔心你,尤其是門口那位女同志。是你的愛人吧?真是……嘖嘖…」
男醫生感嘆的搖了搖頭,在醫院呆久了,看慣了大難臨頭各自飛的夫妻,難得遇見這麼有情有義的好女人。
謝清檐順著醫生的視線看向門口正在跟謝母交談的林愉,沒有說話。
男醫生點到為止,沒再多說什麼,邁開腳步出去,其餘的醫生護士也緊跟其後。
出了病房,依舊是剛剛那番話,又多說了一些飲食上的禁忌,謝母和林愉默默記下。
中途,林愉扭頭想看看謝清檐在幹什麼,正好對上謝清檐的視線,兩人隔著一道半掩的門互相對望。
最後見謝清檐沒有移開視線的打算,林愉率先不好意思的扭過頭。
「沒事就好,上天保佑上天保佑。」謝母從前是一名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可是這次經歷兒子的生死之後,她願意相信這個世界真的有神佛。
是啊,沒事就好。
林愉暗自在心裡說道。
林愉這段日子每天只要學校沒課就會去醫院看望照顧謝清檐,在學校常常神龍見首不見尾,以至於室友還以為她家裡有什麼困難,需要出去打工兼職掙錢。
謝清檐清醒這天,林愉回寢室時比平時又更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