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現在又看到變臉抽風的一面,剛剛為何沒管住自己的眼睛,該打!
「知道了。」她只能聽話點頭。話才落下,那人竟又靠近一步,安禾的腦袋都要貼住他的胸膛了,沾惹了段淵的氣息,手腳好像失控了,徹底不知道往哪兒放。
兩隻手分別碰上她外面披的那緋紅色的錦杉,他竟然雙手繞過安禾後背,輕而易舉就將這衣服給脫了。
不能再脫下去了,一個聲音在心底叫囂著,再脫下去就沒幾件了。
那緋紅色的錦杉照舊遞到她眼前,「這是內衫外面的對襟。知道了嗎?」
「知......知道了,仙長,剩下的我可以自己來。」安禾話語有些結巴,還好完整表達了自己的意見。
可是段淵笑得更開懷了,還笑出聲來:「剩下的本就是你自己來?難不成?你想要我給你親自寬衣?」
安禾奪過衣服,面色羞紅,準備跑到隔壁去換衣,不理段淵了。那人卻還在身後教導:「你把外袍當做內衫可還行?記得披在外面。」
「知道了。」她要邁出門檻,那人又補充,「內衫裡邊記得穿褻衣。」
右腳差點被絆倒,她突然想起剛才太急,加之古代沒有現世模樣的內衣,她果然忘記拿出褻衣了,這下丟人大發了,今天怕是她的倒霉日。
——
等再換好衣服,兩人已經出了無底袋了。段淵將老邪六洞府中的聚靈陣封印,上面還有安禾使用過的痕跡,修真界出現聚靈陣防禦無效的人總是容易引起爭議。善後好一切,段淵跟安禾告別:「石玉還有別的要務辦理,公主既知石玉非赤艦兵,念在相識一場,還請公主幫忙掩飾。令舅此刻已在神仙谷等待多時,想必他自會帶公主回去。有緣自會相見,若公主真有心拜師,兩月之後的金秋時節,乃萬物宗三年一度的開宗納新會,石玉就在萬物宗等候佳音了。」
安禾自是沒想到現在就告別,這段相處日子,因了閉關,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潛移默化之中,對於修真界的依賴有一半已經轉移到段淵身上了,這是她沒有來這個世界就喜歡了解的人,承載了她對於這個世界的信任。
「嗯。」她認真點點頭,只是眼中充滿了不舍,一個人站在洞府的角落裡,傻傻地看著段淵。挽留的話語自然說不出,她了解他肯定要去辦重要的事情。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小公主也不流淚,也不挽留,但是此刻纖瘦的身體在段淵眼中格外落寞,好像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段淵想起往事,心底不免生出愧疚。最終還是不忍,終於邁出了自己的腳步走近安禾。
強大而有力,溫暖而舒服的一個懷抱將瘦弱的肩膀包裹在其中。「公主,對不起!」這個擁抱不到一秒便離開,那人轉過身便走,洞府的大門打開,外面的陽光透了進來,安禾不知道他說的「對不起」是男女之別的觸碰,還是其他的。她也不知道是陽光太刺眼,還是那個背影太義無反顧,又或許是因為他轉身如期待中,哪怕很短暫的那個擁抱,她的眼睛突然就紅了。
門外的背影消失不見,微風席捲門前野草,一切仿佛沒有什麼變化。
但是那一瞬間的擁抱,讓她讀懂了他的柔情。
安禾想,她愛上段淵了,二十五年來真正愛一人,不是粉絲對偶像的崇拜,不是荷爾蒙之下對美麗的迷戀,是身為女性對男性的愛慕,只因他一個轉身的擁抱,讓她在這個世界找到了存在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