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意回她:「看著似個書生的氣質呢。」
安禾不知再回知意什麼了。
趙彬蔚看二人並無焦躁,心下也安穩不少。他只把自己的打算告訴他們:「和安兄和知意乘我的青蛟走吧,它能保護你們。剩下我一人對付一群普通士兵,綽綽有餘。」
安禾沒有動,她知道,在皇城裡還有許多大修行師,趙彬蔚一個金丹期的修為,跟他們比起來其實不夠看。她想自己留下,起碼,對於她來說,還有系統作為自己的底牌。
況且,佳意皇后好歹照顧她十三年,雖無親密情感,但也占了十三年的母女情分,她卻是不能讓皇后難堪的,這個趙家剩下的唯一子嗣,何其重要。
「仙長與這位頂替公主的姑娘走吧。」安禾笑著跟二人說,「我乃萬物宗弟子,人皇必然不敢隨便動我,況且我身上還有保命符咒,只是未告知於仙長。」
「仙長別忘記,你身後代表的可是整個尚真教。」
這最後的一句話讓趙彬蔚遲疑了。
就在安禾說服趙彬蔚之際,知意卻插進來一句不相干的奇怪話語:「先生偉大,知意自愧不如。先生可曾娶妻?」
這是何意?
「若是知意......」一把劍,一把泛著血紅的利劍從天而降刺破防禦符之後,又刺穿了知意的胸膛。
安禾的瞳孔之中,每一幀畫面突然變得極慢,眼睜睜看著鮮血把紅衣浸作黑色,又眼睜睜看著那劍再次飛出知意身體,回到了凌空的一個黑衣人手中。
那黑衣人身材高大,動作悠閒,像是凌空散步般,無視劍下弱小的生命,只把鮮血擦乾,然後「嗤嗤」地笑了。
這個笑聲一傳來,仿佛似噩夢,把她帶回了十三歲躺在萬德大殿的一夜。
同樣的聲音,同樣的身影,殺了她兩次。
「回去告訴你們皇上,」那聲音尖銳難忍,卻清晰傳到每一個人耳中,「他就是靠你們這群弱雞打戰嗎?連刺死自己的女兒都沒本事的人,還想坐擁江山?」黑衣男子冷笑。
「我替他殺了一次,自會殺第二次。」那黑影在眾目睽睽之下,再次消失了。
沒有人知道他怎麼出現的,正如同沒有人知道他怎麼消失的。
卻在這悄無聲息的轉瞬之間,當著所有人輕易帶走別人性命。安禾心底打顫,手腳冰冷,知意的死刺激了她心底最脆弱的那根線,渾渾噩噩的,她在高台之上癱軟了下來。
知意卻還有一口氣,哪怕胸前已經流了很多血。
趙彬蔚見過鬥法,卻沒見過殺人,也嚇得楞了一下,卻很快醒神來,他們三個依然處在防護罩內。
從袋中找出止血救命的丹藥,趙彬蔚連忙餵到知意口中。
安禾仿佛才回過神,對,這是修真界,是可以有奇蹟的地方,知意肯定還有救的。
她努力直起身體,只是雙腿卻忍不住地打顫,無奈之下只能爬到了知意身邊。
她摸上知意的臉,冰涼得可怕,知意看著她卻笑了。
「你能附耳過來嗎?」知意說,「我想讓你幫我給公主帶幾句話。」光幕外面的士兵已經撤下,卻還有一部分拿著長槍持對立姿勢守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