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淵站在原地,面對一個痴傻的夢中人,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辦。
有夢想的碎裂,又有意料之中的殘忍。原來是這樣,他被父親警告不能肖想的東西,怎麼可能輕而易舉得到?無非他也是皇族,娶公主為皇家保了臉面,無非他深愛公主,能阻止流言亂了人心。那她呢?段淵看著眼前之人,痴傻天真的孩童心智,如何能在皇城裡存活。
他面色發青,不知道公主為何變成如此模樣,也猜到恐怕與端午佳節那一夜有關。什麼樣的經歷,才會讓一個正常聰敏的人變成傻子,不敢想也不願想。他是該感謝命運賜予的機會,還是痛斥命運對她的玩笑?
福樂歪頭看夫君,這就是母后所說的丈夫了吧?會保護禾兒愛禾兒的丈夫嗎?丈夫好好看。
「夫君好看,」福樂眼睛裡有了神采,那具完美絕色的身軀莫名好像活了起來,「禾兒喜歡。」她的聲音傻傻地,段淵透過這副軀殼,仿佛可以想像,若是她正常,該是何種魅惑。
曾經段淵失去母親,誰人都不理,一日說話不到十句。小公主沒有嫌棄他,甚至在宮人冷落段淵的時候替他找公道,保護段淵。她似乎有足夠的耐心來開導他,陪伴他。
如今妻子已經痴傻,為恩情為責任為那份遲遲不得的愛,段淵也會精心護她周全,至少給她自由快樂的一生。
因為和人皇的契約,他步入官場在朝為官,一步步升遷,直至帶軍作戰。砍殺一群群叛賊,又在邊境誅殺一個個魔族。行軍打戰的日子,安禾不在身邊,段淵看著夜空里的孤月,坐在樹下擦拭刀劍常常回想:禾兒此刻入睡了嗎?禾兒今天吃飽了嗎?
他感覺自己像一個丈夫,又像一個父親。
聚少離多,福樂公主不如段淵期待的那樣自由快樂,見他回去的時候會飛奔過來緊緊掛在脖子上不願離開,可是夜晚會一個人坐在床頭髮呆。
有一天段淵又要出門打戰,沒想到福樂竟然從臥房裡跑出來給他送了一個錦囊。錦囊繡得歪歪扭扭,她看著似也知道繡得不好,笨拙的嘴巴表達不清楚自己的心意,眼睛通紅抑制著要流出的淚:「夫君戴上,禾兒開心。」
「禾兒也是妻子,妻子做的,嬤嬤說。」她說完又害羞低下頭,等段淵重新邁開步子,她竟然追了過去。一個吻輕輕落在段淵的嘴唇,這是他第一次與妻子親吻,柔柔軟軟的,酥麻的感覺傳遍全身。
福樂痴傻,可她是一個女人,知道自己是他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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