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樓之後,外面下著小雨,他把傘遞給媽媽,然後一個人拖著兩個行李箱往停車的地方走。媽媽打開傘,摟著我的肩膀把我遮在傘下跟了上去。
上車之前,是我主動去坐了副駕駛,因為我知道他倆不願意挨在一起。一路上都沒人說話,就聽見那個玻璃窗外的雨刮器呼哧呼哧地運作著。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我們一家三口能待在一起的最後時光,我好希望從家到學校的這段路能夠長一點,可路上甚至連一個紅燈都沒有遇到,因為我們來得早,學校門口也沒有堵車。
下車後還是沒人說話。還是爸爸,沒有打傘,把我的行李箱從後備箱提出來遞給我,我和媽媽就站在雨中看著他,接著他連再見都沒說,只對我揮了兩下手便重新坐回車裡,掉頭開走了。
媽媽沒哭,我也沒哭。我們目送著那輛車拐了一個彎之後便消失了。
我的家庭破碎了,這一天終於還是到來了。
自從高二的某天我從他們的爭吵聲中聽出爸爸出軌這件事之後,便一直提心弔膽地等著這一天的到來,一邊又肖想著會不會事情並沒有我想的這麼糟糕,還會有轉機也說不定。
可真當這一天到來時,我沒想到我會這麼平靜,我沒有哭著鬧著央求爸爸留下來,我甚至沒有去問他一句為什麼要走。
平靜得如同一潭死水,就好像我對我的家庭早已經死心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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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重新往後翻,周天青終於翻到了那天夏琳琳欲言又止的那件事,她也終於觸碰到了這一整件事情的開端。
日記(2)
5 月 26 日,星期四,晴
今天上完體育課劉芷筠又把我攔在了小花園裡,讓我跟她走。因為最近不能和曉暉在一起,所以體育老師宣布解散之後我都只能一個人獨來獨往。
我不敢反抗,因為我一旦反抗,她就會來拉著我的手臂逼我跟她走。她的力氣好大,我掙脫不開。我甚至不敢叫喊,我怕有人過來看見我被欺負了,我怕如果事情鬧大了,會讓全校所有人都知道我被欺負了。
所以我不敢叫。
她好像看透了這一點,所以才敢肆無忌憚地干她想幹的事。
她今天對我做的事和上次不一樣,但她今天扇了我的耳光。
我沒有勇氣反抗,甚至害怕得讓我失去了聲音。
我癱坐在台階的邊緣,祈禱著能有一個人能從這裡經過,老師也好,學生也好,甚至無關緊要的校工也好,但哪有這麼幸運,沒人救得了我,我甚至沒有告訴曉暉,我怕他會衝動。
我想問問她為什麼要對我這樣,我有哪裡得罪過她嗎?可她捂住我的嘴巴不讓我大聲說話。她趴在我的肩膀上,對著我的耳朵跟我說,沒有什麼原因,她就是想欺負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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