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和救護車的嗚鳴聲相繼略過了一鳴中學所在的社區街道,紅藍相間的燈光奪目地爭相忽閃著。
住在附近的居民還不知道在這個臨近高考的日子到底發生了什麼大事,引出了這麼大的陣仗,於是紛紛趴在自家房子的窗台上饒有興致地望著幾輛車駛入了一鳴中學的大門。
「周天青!周天青同學!醒醒!」校醫已經在第一時間趕到現場,他掐著周天青的人中,大聲地喊著她的名字,不過看起來毫無作用,「可能是在這大太陽底下站久了有些中暑,也可能是剛剛受到了驚嚇,先把她帶到陰涼處,儘快送醫院的好。」
天台的另一邊,在劉芷筠剛剛跳下去的地方,還癱坐著一位哭得聲嘶力竭的父親。他努力地想要爬起來,想要馬上飛奔到樓下,甚至想要對抗地心引力,直直地衝下去接住他的女兒。
可不知為何,他無論怎麼用手去支撐他的身體,卻都起不來,雙腿仿佛瞬間失去了知覺一般匍匐在地上。
董事長助理、得知情況後的一眾校領導,都紛紛趕往這個天台要來攙扶劉長河,可他一邊不斷瘋狂地揮舞著手臂,怒吼著拒絕了任何人的好意,一邊仍不斷嘗試要自己站起來。
就好像是一位突然得知自己患了重病的人,想要竭盡全力地向周圍人證明自己的身體明明還是健康的,卻又無能為力。
仿若這是他人生中最為狼狽的時刻。
可就算他沒有下樓,最後的結果也已經擺在了他的面前——劉芷筠已經身亡了。
當那輛唯一的救護車只載了周天青一個人呼嘯而去的時候,劉長河的心裡就已經有了答案。
現在,明理樓的一樓,只剩下了一眾校領導和警察在緊張布置著這件事情的後續。
他們的聲音明明不大,可還是升上了六樓傳到了這位父親的耳朵里。冰冷而刺骨,與這初夏時節正午的陽光形成了最鮮明的對比。
「秦暘同學。」過了好一陣,張守誠終於冷靜下來,他把默默呆在一旁的秦暘拉到遠處,「你是參與了這整件事情的學生之一,等會兒校方領導那邊可能會把你叫過去談話。你也別緊張,不要影響到明天高考的情緒。」
「那周天青呢?」
「她已經送醫院了,你不用擔心。」
「我是說,她也會被叫去談話嗎?」
「應該吧,看她的恢復情況。」張守誠的神色黯淡下來,「真是難為你們了,高考前一天遇到這樣的事。」
「我也是第一次遇見。」
最後一句話張守誠說得很小聲,秦暘知道,他雖然嘴上不說,但還是很難過,畢竟是自己教了三年的學生。
「那老師,我可以去醫院看看周天青嗎?畢竟,是我和她一起經歷的這件事,她如果醒了的話,也可以開導一下她。」
張守誠抬手看了眼表:「馬上就要到吃午飯的時間了,下午還有考前培訓,你中午還是在學校好好休息吧,周天青那邊……」
「可我很擔心她!」秦暘緊鎖著眉頭,沒過腦子一樣突然對著張守誠喊出這麼一句,「我是說,她一個人在醫院的話,會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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