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宛蜷起小腿,耳尖發燙,垂眼道:「休要胡說。」
晏時和一把握住陸宛的腳腕,將他朝自己的方向拉近了些:「不要告訴師兄,若是你真的不想讓他碰你,他能對你做到這一步。」
原本就松垮的衣裳因他這一扯又滑落一小截,陸宛肩頭帶著歡愛過的痕跡,鎖骨上的小痣處甚至有一枚淺淺的牙印。
陸宛張了張嘴,不自在地別過臉:「我……自然不想。」
晏時和呵呵笑了兩聲,伸手搭上陸宛的鎖骨,在那顆小痣上輕輕摩挲。
「如月,師兄是最了解你的人,你騙不了師兄……」
修長的手指沿著鎖骨往上遊走,虛虛攏在細白的脖頸上。
陸宛閉了閉眼,神色有些慌亂。
晏時和慢慢收緊手指,感受著手下溫熱的肌膚在緊張的吞咽,莞爾道:「怎麼了,害怕師兄要掐死你?」
說話間他的手指越收越緊。
陸宛呼吸已經有些苦難,張開嘴大口喘息,伸手去抓晏時和鐵鉗般扣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指。
他知道晏時和不會殺了他,但也要給他吃一點苦頭。他搖著頭,眼裡泛出淚花:「二哥……」
「我在想,是不是平日太縱容你了,當初就不該放你出來。」晏時和不為所動,掐著他的脖子將他往自己身前拉了拉,兩人的呼吸交融,鼻尖幾乎要貼到一起。
陸宛的臉已經漲得通紅,一臉痛苦地閉上眼睛,鴉羽般的睫毛劇烈顫抖著。
晏時和憐愛地用嘴唇貼了貼他的臉,終於大發慈悲地鬆開手。陸宛跌坐回床上,伸手捂住脖子,狼狽地咳嗽了兩聲。
比起喜怒哀樂都掛在臉上的晏清河,其實陸宛更害怕晏時和。
雖然他跟著谷中的其他師弟一起在背地裡偷偷叫晏清河活閻王,但大家心裡都清楚,這兩兄弟誰更可怕一些。
只不過是晏清河平日裡發脾氣比較多,晏時和鮮少有生氣的時候。
有些弟子甚至從未見過二師兄動怒。
哪怕是陸宛從小就與他相識,長這麼大以來也只見他動過一次氣,今日大概是第二次。
陸宛還記得晏時和上一次生氣是因為他不聽勸阻,非要冒著雨上山採藥,結果因為腳底打滑從山坡上滾了下去。
當時雨越下越大,他躺在坡底被雨砸得睜不開眼睛,後背的衣服也被樹枝碎石劃破了,背上火辣辣的疼,腳腕也疼。
他掙扎地從地上爬起來,拖著受傷的腳腕四處尋找躲雨的地方,卻發現這個坡底十分平坦空曠,壓根兒沒有地方給他躲避。
沒有辦法,陸宛抱著膝蓋蜷縮成一團,頭上扣著裝草藥的竹筐,等待有人發現他這麼久都沒回去,進山來找他。
他都忘記了那一天他在哪裡坐了多久,只記得最後雨停了,滿身泥濘的晏時和找到了他。
「二哥,」陸宛氣若遊絲,勉強抬起腦袋問他:「你不是去外面的鋪子收帳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