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論他是陸宛的師兄,遠來即是客,江雪瀾又怎麼會把客人丟下不管。
拋開其他不說,晏時和與江雪瀾的確能聊到一處。
二人交杯換盞,故意避開陸宛不談,竟也相談甚歡。
等到酒足飯飽,外面已是月上中天。
江雪瀾吩咐趙午送晏時和到住處歇下,再備些熱水讓他沐浴。自己則是慢慢沿著青石板路往回走,夜間涼風一吹,酒醒不少。
眼看到了這個時辰,陸宛應該睡下了。
江雪瀾在門外稍後片刻,輕手輕腳地推開房門,屋內漆黑一片,陸宛裹好被子靠牆側著,呼吸平穩,顯然已經進了睡夢中。
月光透過半開的房門,拉出一條朦朧的光線,堪堪照到床邊。
睡夢中的陸宛眉頭舒展,清秀的臉龐被月光染上一層柔和的光,說不出的安逸美好。
江雪瀾關好房門,解開外衣掛到床頭,僅著中衣躺到床上。
也許是察覺到身邊有人躺下,陸宛鼻子抽動了下,往江雪瀾身邊蹭了蹭。
又過了一會兒,主動滾到江雪瀾身旁,伸手抱起他的一條胳膊,腦袋枕在他肩上。
看江雪瀾波瀾不驚的模樣,竟是習慣了陸宛熟睡中的投懷送抱。他伸手摸了摸陸宛的頭髮,將他攬入懷裡,自己也閉上了眼睛。
「大哥去了武當?」
「嗯。」
陸宛在壺中添了新茶,有些心不在焉道:「我請孟大哥送他去找師父了。」
順便請孟青陽給姬慕容報個平安。
陸宛一直被江雪瀾關在教中,也沒有什麼得來情報的途徑,自然是不知道孟青陽半路被折柳山莊召回去,護送扶風郡主回京了。
晏時和接過陸宛遞來的茶,湊到嘴邊喝了一口,臉上的笑容一僵,很快將手中的茶杯放下。
陸宛看了他一眼,奇怪道:「怎麼不喝了?」
他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摸了摸趴在他膝蓋上酣睡的小兔,捧起茶杯淺飲。
……
他堪堪咽下口中茶水,與晏時和解釋道:「我……原是在茶葉里添了些溫中理氣的草藥,沒想到這麼難喝。」
晏時和哭笑不得,又聽他說:「不能浪費,還好只泡了一壺,勞煩二哥全部喝光了。」
晏時和知道他這是故意報昨晚的仇,仍然是皺著眉頭把一壺苦茶喝完了。
陸宛與他說起在教中躲避仇家的老者,「二哥聽我這麼說,可否猜到那位前輩的身份。」
他想知道老者是誰,其實可以去問江雪瀾,只是他不想向江雪瀾求助。剛好晏時和來了,他便想找晏時和問一問。
晏時和時常出谷打理蝶谷在外的產業,想必很有見識,說不定知道老者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