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
小義手裡提著竹筐,氣沖沖地走進房中,繞著木桌轉了一圈,還倒了杯茶一口氣灌下去。
陸宛見他額頭上有一層薄汗,猜到他又跟著寺里的小沙彌出去挖野菜了。他遞出一塊帕子讓小義擦汗,重新給他添了一杯茶。
小義接過帕子在臉上胡亂擦了擦,道:「師兄,我們昨天挖回來的野菜,就晾在外面的石台上,被鳥拉了!」
不但拉了,還拉了好大的幾泡,把大家都噁心壞了。那幾個小沙彌說洗洗還能吃,小義卻過不了心裡那一關。
他跟著小沙彌們上山採挖了幾個時辰,還等今天晚上吃上素包子呢。
小義只顧著生氣,陸宛卻奇怪道:「那些小師傅經常去挖野菜,怎麼會不知道挖回來的野菜不能晾在外面。」
小義搖搖頭:「他們說以前沒遇到過那種事,而且——」
說到一半他露出一個嫌棄的表情:「我瞧著那些排泄物,跟大師兄養的鴿子很像,山里哪來的鴿子,大約恰好路過此處的信鴿。」
信鴿怎麼會飛到山裡來?陸宛雖覺得有些奇怪,不過轉念一想,可能是給少林送信的鴿子,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他在房中陪小義坐了一會兒,又要去江雪瀾房中看看。
也不知道那天見面,老道給江雪瀾用了什麼靈丹妙藥,江雪瀾這幾日恢復的很好,臉色總算不那麼蒼白了。
陸宛跪坐在床邊為江雪瀾施針,收針的時候留意到他背上沁出的血珠不似之前那般泛著烏紅色,而是有些鮮艷的紅色。
他捲起針袋,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伸手在江雪瀾的眼前晃了晃。
原本坐在床上閉目養神的江雪瀾睜開雙眼,眼瞳渙散,並無焦距,不過還是一把抓住了陸宛搗亂的手:「做什麼。」
陸宛動了動手指,沒有掙開他的手,只得乖乖道:「我在想,你的嗅覺已經恢復了,眼睛應該也快好了吧。」
他其實是想問一問,江雪瀾的眼睛是不是已經能看見了。
他不知這幾日,江雪瀾修煉了老道給的功法,每到夜深人靜,便試著將體內的毒素逼出體外。最開始修習的那幾晚,因為急與功近,他險些經脈逆行,將毒素擴散至全身。
好在他很快調整過來,不再急著將毒素逼至體外,反而全部逼至左邊的手臂中。
這樣做,雖然左手臂受到限制,身體的其他部位卻不再受毒素的影響。最壞的情況不過是廢一條最沒用的手臂,比起還未報的血海深仇,根本不算什麼。
江雪瀾躲在少林養傷,身體一日好過一日,外面卻並不太平。
不知是什麼泄露了少林私藏魔教中人的消息,已經有好幾波人前來求見清律方丈,試圖查探消息的真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