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煙深正在搓沐浴露,泡泡鼓起來又癟下去,奶白色的泡沫打遍了全身,溫熱的水流吻遍他的每一寸肌膚,最後在腳邊砸起一朵朵水花。
直到水聲停下,齊沼鳴緩緩睜開眼睛,眼中還有未褪去的暗色。
他推開凳子,發出呲啦一聲,段蕭掃了一眼。
陸煙深穿了件薄薄的睡衣,拉開門一頭撞上某人的胸膛。
齊沼鳴垂下頭,浴室的熱氣沒有完全散盡,兩人又剛好堵住了門口。溫熱的水汽貼著陸煙深的後背爬上他的臉頰,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仿佛連彼此的心跳都能聽得見。
齊沼鳴給他的感覺有些複雜,他捉摸不透且直覺對方十分危險。
齊沼鳴不說話,視線壓迫感十足,陸煙深避不開他的目光,笨拙地開口:「好巧啊學長。」
此話一出,陸煙深懊惱不已,恨不得逃離地球。
令人沒想到的是,齊沼鳴竟然回應了他這句廢話,「不巧,我等了你一晚上。」
「啊?」陸煙深抱緊手裡的髒衣服,有些不知所措。
齊沼鳴看出他的不自在,轉移了話題,「這裡沒洗乾淨。」
陸煙深尷尬地用手胡亂抹了一通,「乾淨了嗎?」
齊沼鳴低下頭,似乎在仔細幫他檢查,滾燙的呼吸灑在他的脖子上,心臟像在跳交響曲。
齊沼鳴伸出手蹭了一下陸煙深的脖子,然後站直身,給他讓出一條縫隙供他通過,「好了。」
陸煙深抱著衣服側身蹭過去,手臂不可避免地碰到了齊沼鳴的腰腹。他逃出這逼仄的空間,感覺澡白洗了。
齊沼鳴關上門,久久地凝視方才觸碰那截脖頸的手指,細膩柔軟的觸覺停留在指尖。
衛生間裡的溫度持續升高,他一隻手撐在牆上,嗅著空氣中殘留的沐浴露的味道,額角沁出一層薄汗,高挺的鼻樑上凝成了一滴汗珠滾落在地,沒有傳出一點聲音。
陸煙深等時迎風打完遊戲,拿著錢走到他旁邊,小聲地叫他的名字。
時迎風摘下耳機,鳳眸中出現了一絲不耐,他實在見不得陸煙深總是溫吞的模樣,「有事說事。」
陸煙深把一沓錢放到他手上,語氣雀躍:「學長,我給你還錢。」
時迎風皺著眉頭把錢隨意地丟在桌上,「你上哪賺的錢?」
「在……酒吧。」最後兩個字陸煙深含糊帶過。
時迎風突然伸手量了一下他的腰圍,陸煙深腰窩那一塊非常敏感,差點跳起來。
「嘖,腰還沒我巴掌大,拿去買罐頭,別煩我打遊戲。」時迎風說著把錢塞給他,重新戴上耳機。
陸煙深有些為難地杵在原地。
段蕭旁聽了一會兒,這種直男活該每天和遊戲相伴。
「迎風說話不好聽,你不別介意。不像我,我就很願意為你效勞。」段蕭走過去揉了揉陸煙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