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煙深眼裡的光一下被風吹走,他急急忙忙穿上鞋子就要往外跑。重修需要重修費,而且還要再等一年。
段蕭突然出現,「跟我車。」
陸煙深不知道他從哪冒出來的,只是點頭如搗蒜立刻跟上。他剛退燒,身體有些綿軟,後背出了一層冷汗,黏糊糊地貼在身上。
段蕭貼心地調了一下空調,從車后座拿出來一個袋子放在他手裡,「剛剛去買的,你這樣去上課可能不太合適。」
陸煙深身上還穿著那套舊睡衣,睡衣被水洗多次,布料薄得某些凸起朦朧可見。
段蕭視線不著痕跡地滑過,短暫地停留後艱難地將視線撕了下來。
陸煙深只覺得何德何能遇到這麼好的舍友,除了母親以外,他沒有在別人身上體會過這樣的溫暖。
陸煙深悄悄抹掉跑出來的淚珠,打開衣服袋子。
段蕭神色慵懶地瞟了他一眼,手指漫不經心地敲打方向盤,眼裡是狩獵的興奮光芒。
陸煙深脫掉睡衣,空調的冷風打在裸露的肌膚上,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很冷嗎?」段蕭說著一隻手自然地蹭了蹭陸煙深的後背,感受著指尖下的細膩,他眯起眼睛,擋住了裡面愉悅的光。
段蕭一本正經地說:「體溫還有點偏高,真是心疼,我應該去幫你請假的。」
系統面前的大屏幕上定格在段蕭那隻手上,真想給他剁掉。
陸煙深傻呵呵地笑:「不用麻煩學長了,我已經好很多了。」
他掏出一件白襯衫換上。
段蕭暗自誇了下自己的眼光,這件襯衫襯得小貓乾淨無害,無形中更誘人了。
如果小貓不穿褲子就好了,段蕭遺憾地想。
早高峰路上堵成了一條長龍,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陸煙深從緊張擔憂到麻木,眼下只祈求蒼淵忘記點名。
陸煙深沒想到蒼淵不但點了名,自己還被時迎風坑了一把。
蒼淵每念到一個名字,那個學生就會一臉嬌羞地尋思,應該把點名錄下來當起床鈴,有這聲音誰還想賴床啊。
「陸煙深。」蒼淵掃過眾人,並沒有找到那個貓耳少年。
然而最後一排的角落卻突兀地有人回答:「到!」
代點學生頂著一雙貓耳,應當也是一個進化失敗的貓族。
蒼淵冷淡的聲音再次響起:「陸煙深缺席,請人代課,記兩次,大家引以為戒。」
代課人傻了,他接了這麼大一個單子,點個名五百,現在他搞砸了,那錢還能收到嗎?
陸煙深緊趕慢趕跑過來恰好聽到這句話,杵在門口不敢動彈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