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煙深聞言剝開了一個,橘子清新的味道瀰漫在車裡,飽滿的果粒看起來就很可口,陸煙深遞給穆懷章卻被拒絕了。
陸煙深便自己咬了一大口,剎那間,又酸又苦的味道強勢地霸占了他的口腔。
貓耳立成了天線,陸煙深整張臉皺成了個老太太,這果子的欺詐程度能報警嗎?
「甜嗎?」穆懷章壞心眼地問。
祁楷偷偷翻了個白眼,上將什麼時候變這麼幼稚了,吃個醋還要拐彎抹角。
陸煙深想的卻是穆懷章被店家騙了,說出來會損了他的面子,他努力吞下嘴裡的果肉,硬生生擠出了兩個字,「很甜。」
他抱緊那袋水果一副護食的模樣,「都是我的,穆先生你不要跟我搶。」
穆懷章聽完愣了一下,心滿得好像要被撐開,再多人覬覦他的寶貝又怎麼樣?小貓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穆懷章感嘆起自己的好眼光,幸虧當初救了小貓,一想到他有可能被人帶走,就一陣心驚肉跳。
拍賣場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他拿出手機發了個信息。
陸煙深後知後覺發現這不是回家的路,穆懷章解釋道:「帶你去玩。」
幾人來到郊外的一家俱樂部場館,進進出出的人一身腱子肉。他們看到穆懷章爽朗地向他問好,又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下陸煙深,目光倒還算和善。
穆懷章拿了一雙拳套給他戴上,「我教你幾招。」
穆懷章長期出差,不可能讓人一直跟著陸煙深。如果有男人敢占小貓便宜,陸煙深一拳就可以把對方打倒。
穆懷章算盤打得很響,卻沒料到給以後的自己挖了個坑。
「你先隨便出拳。」
話音剛落,陸煙深就沖了過來。
令穆懷章意外的是,陸煙深的動作很像老手。他每一招都非常乾脆利落,穆懷章原本想教他的時候順便摟摟小腰什麼的,但兩人打起來竟然不分上下。
穆懷章正色起來,沒有什麼比棋逢對手更令人興奮的了。
弱者固然讓人生出憐惜,但強者更讓人尊敬。
陸煙深一個左勾拳擦過穆懷章的耳畔。
「小貓,你要輸了。」
穆懷章揮拳,沒想到被陸煙深速度極快地閃了過去。
與此同時,一段打拳的記憶出現在陸煙深的腦海中。像一個玻璃瓶突然裂了一小條縫,被遺忘的記憶流水一樣從那條縫中流了出來。
那是一個連燈光都少得可憐的地下拳館,他拼著最後一口氣和那一個比他強壯幾倍的男人互相廝殺。
他只有一次機會,要麼贏下男人,要麼死在台上。他全身的骨頭被打得重組,鑽心的疼痛令他搖搖晃晃,借著疼痛反而更加清醒,他就這樣以傷換傷,一拳一拳把大塊頭對手打倒在台上。
最後他吐了一身血,用盡力氣爬到獎金旁,把那紅到燙眼的十萬塊錢抱緊懷裡。
從記憶中掙脫出來,陸煙深恍惚了一下,他和穆懷章打得你來我往,有不少人給他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