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半是他的家鄉才有的食物,國滅後便成了他人的盤中餐。
「咳咳咳!」
他急忙捂住嘴,舞樂之聲縈繞,並沒有人注意到他,他便在血溢出手掌前逃了出去。
亂逛到一處湖邊,他實在難以忍受,靠著塊大石頭坐下去,取出帕子將血擦乾淨。
「咳咳!咳咳咳咳咳!」
帕子被血染得通紅,胸腔疼得更加厲害。
顏煜抬起手腕,月光下袖子滑落露出的手臂,離皮包骨只剩一層肉。
他覺得自己應該是快要死了。
五臟六腑像燒起來一般,從裴諝突然喜歡看他吐血之後,他便再沒被允許吃過任何治療的藥。
止痛亦不能,病痛和精神的雙重折磨讓他快要熬不住。
靠了許久,他有些後悔走到湖邊,沾過水的風冷得刺骨,但卻又沒力氣再爬起來回去。
「你怎麼總要靠著塊兒石頭?」
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顏煜一跳,他循聲看過去,是那天密林中射偏箭的少年
剛剛聽到了這人的名字,叫….徐懷澈。
「本想出來躲躲,沒想到這兒也有人。」
徐懷澈懶得再往別處走,也是對此人有些好奇:「你不逃?作為降臣竟沒人看守,你都能隨意走動了為何不逃?」
「逃去何處?」顏煜苦澀地笑了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已是將死之人,死在哪不是死。」
「倒也不無道理。」
徐懷澈朝他走近一步,借著月光看清了他身上的血:「你還真是快要死了啊?」
顏煜沒有否認。
「不過…那天在密林中你是如何活下來的?我還以為你早就死了。」
「這個...」顏煜不知道該從何答起。
那天情況太亂,先是姓嚴的那個人救了他,然後老虎救了他,最後裴諝命人殺掉老虎,他稀里糊塗就活了下來。
「罷了罷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徐懷澈撿起幾個石子,走到湖邊悶悶打起了水漂。
「好無聊,你會不會?我們來比吧。」
「比什麼?」顏煜明白過來搖搖頭:「我沒玩過。」
徐懷澈奇怪地看著他:「你不是在說笑吧?看你年紀也不大,打水漂都沒玩過?真夠無聊,過來我教你。」
心有餘而力不足,顏煜默默搖了搖頭。
「來,我拉你起來。」徐懷澈忽然走到他身邊朝他伸出了只手,「估計你曾經的身份也不大自由,沒玩過就學學唄。」
顏煜愣愣看著對方,在吳國時沒有人拘束他,是他自己的身體剝奪了他自由的權利。
「來不來?」